魏音在王府养伤,谢红初隔三岔五地买点儿点心放在床头,拾柒和谢平看见了,指着谢红初不满道,“我也想吃!”
“你,礼仪学好了?”谢红初回头看向另一个,“你,兵法看熟了?”
“没有。”上午刚被乔清竹罚顶石子的谢平转过了身。
“没有。”下午刚被谢红初提问兵法的拾柒低下了头。
谢红初一捏一个准,两个小鸡仔瞬间蔫巴了下去,魏音打开油纸包,拍了拍床边,把谢平和拾柒唤来,笑道,“吃吧吃吧,又不急着这一会儿。”
谢平和拾柒一手一块糖蒸酥酪,一人一句谢谢姐姐便离开了房门,谢红初又摇起来了他的扇子,魏音看了一眼,调侃道,“寒冬腊月里扇扇子,王爷这身子骨能受得了?”
谢红初乜了魏音一眼,“火大,消气。”
魏音好奇道,问,“是因为梁织雀?”
“梁织雀这两天挺消停的。”
“那是因为西北?”
“西北有宁麒,我用不着担心。”
“那你气什么?”
“为什么不给我吃糖蒸酥酪?”谢红初“唰”地把扇子一合,指着油纸包道,“我花钱买的。”
“……”
魏音无语凝噎,她捏了一块糕点,递了过去,“喏。”
有一瞬间她觉得,京城的这些日子睡了一觉就全过去了,一睁开眼,谢红初还在她旁边,还是和钱塘一模一样的脾气。
魏音心里暗自好笑,当年她说谢红初,“你好歹是个王爷,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谢红初问她,“你知道我的封地在华亭意味着什么吗?”
“华亭是个富贵地儿,”魏音想了想,“意味着皇上对你的重视?”
谢红初眨着眼睛笑开了,他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先眯起来眼睛,接着眼底荡来寸寸笑意,然后勾一下嘴角,道,“哈哈哈哈……华亭富贵地儿……确实是富贵,不富贵怎么能遇见咱们钱塘家的少东家?”
“哎呀你又捣乱,你还没说呢——意味着什么?”魏音摇着他,“好好好,我说,我说……”
谢红初晚上喝了不少酒,被魏音摇的直头晕,“华亭在京城千里之外,我好不容易来到了这个繁华锦绣堆里,不做个附庸风雅的闲散王爷,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大好江南?”
魏音想,谢红初还真是说到做到,从第一眼遇见直到如今——本以为摄政监国让他转了性,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痞子性。
谢红初咬了一口糖蒸酥酪,齁得他直皱眉,他三两下吞了下去,一边倒着茶,一边也递给了魏音一杯,道,“这么甜?”
“唔……还好吧。”
魏音正吃着点心,低头随意地接过茶杯,绞釉小巧玲珑,十指相触之际,她连忙把手收了回了,霎那间双耳通红。
谢红初也不自在地清咳了一声,他把茶杯放在床边的架子上,指了一下,“趁热喝。”
魏音点了点头,摸过茶杯抿了几小口。
她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事情讲清楚之后,她和谢红初的关系会向这种谜一般的方向发展——
在钱塘的时候,谢红初也会揉揉她的头发、掐掐她的脸颊,可魏音从未像现在这般坐立难安。
“梁织雀要的银子……不用给了。”
“昂……昂?”魏音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小声疑惑道。
“我去梁府接你的时候,该讲的都给梁易讲清楚了,他知道该给梁织雀说什么。”
“那你给梁易说了什么?”
“说你是我的人。”
魏音拿绞釉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茶水差点撒在被子上。
“……”
“梁易……梁易知道“胡不归”,我若是说别的,他也不信。”
“哦。”魏音有些扭捏地点了点头。
“那你就先休息吧,我——”谢红初指了指门外,“还得去宣政殿。”
魏音低下头,朝着谢红初摆了摆手,谢红初给魏音在前厅留了个窗户透气,关上门便起身进宫了。
*
叶渠弥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宣政殿内团团转,将叶明鹤拍手背的精髓学了个十成十,“怎么办,怎么办……”
乔清竹抬眸看了一眼叶渠弥,道,“玄泽兄坐会儿吧,老这么转怪累的。”
“我怎么坐的住?探子说在琅水发现了傅晏的踪迹,琅水离雍都只剩四五日的脚程,万一他真的来雍都,你说他……究竟想做什么?”
乔清竹挑眉摇了摇头,谢红初坐在一侧低头不语,叶渠弥焦躁地走了过去,“王爷,你好歹说句话呀!”
“什么?”谢红初茫然地抬起头,“说到哪儿……琅水怎么了?”
“……”
叶渠弥“啪”地一下将双手扣在谢红初的桌子上,“王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