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候打的圆场,在皇帝笑着说“天真烂漫”后,溜了出去。
然后在淑妃宫里的后花园,遇到了称病没有出席的慕思年。
他正在爬树摘果子,哪里都不像是“病得起不来床”的样子。
管彤不怕生,指着树上最大最红的那个果子道:“能帮我摘那个吗?我想吃。”
慕思年见是一个漂亮小姑娘,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叫哥哥我就给你摘。”
管彤仰着头:“你不给我摘我就去告状,说你装病。”
慕思年笑:“你知道我是谁?”
“穿成这个样子的,大约是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在宴上,只有······”管彤想着皇帝说的话,“只有‘老七’身子弱,没有来。”
慕思年憋着笑,拖着腔调去给管彤摘果子:“哦——这么聪明,威胁到我了,看来这果子我不得不摘。”
果子被递过来,管彤还道了谢。
只是那果子是淑妃种来入药的,半熟的时候性寒,管彤吃完回去,肚子疼了好些天。
管彤掰着手指头等来了下一场宫宴,进宫报复了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捉弄到熟识。
管彤问:“你为什么经常装病呀?不想读书么?”
“我太聪明了,得给别人点儿机会。”慕思年高高抬起下巴。
“哦,你真可怜。”管彤道。
慕思年听了这话就要跳起来反驳。
管彤接着道:“和我一样可怜。”
慕思年最后就没跳起来。
母妃告诉他不要出风头,要藏拙,管彤也要吗?她只是个女孩子呀。
管彤又好奇:“有太医来给你把脉,你怎么骗过去的?”
“喝药。”
“啧,”管彤感叹,“那你比我可怜,我好歹不用喝药。”
再后来两人溜出宫玩的时候,管彤发现慕思年对猫过敏,就送了他一只:“你要装病的时候抱着它,一直咳嗽,就不用喝药了。”
慕思年便一直养着这只猫,给它起名叫“乌云”。
为此得了管彤的白眼一枚:“哪有人给白猫起名叫‘乌云’的呀?它身上一撮黑色的毛都没有。”
“那你想叫什么?叫小白?难听死了。”慕思年笑着,怀里就被扔了猫,开始咳起来。
—
管彤和乌云合力赶出慕思年,睡得比在唐府时沉多了。
次日傍晚,有人来报,说宋乐安在门房。
管彤问:“得到消息了?”
宋乐安一件件写道:“大理寺丢令牌那几个人和别人喝酒,说都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在其位不谋其职’。”
盗圣被抓,所有机构得到消息,平不上的账都往他身上推。
令牌丢失的这几个人也顺势把这笔账算到盗圣头上,终于敢向上面说明情况。喝酒时提及曾被嘲讽,就忍不住骂起来。
盗圣不是大理寺和唐庆雷共同做的局么?盗圣何必对大理寺的自己人下手?
这几个人收到的信,即像盗圣的作风,细究起来,又不是很一样。
被抓走的罗兴泽,真的是盗圣么?还是京中有另一个盗圣?
管彤脑中一团乱麻,似乎有什么将要串起来,却抓不住。
宋乐安又写道:“清远候三日后动身,前往江南。”
时间差不多对得上,但······上一世清远候只是在隔壁州县出的意外,江南和京城的距离可不是一点半点。
管彤眉头一皱:“去这么远?”
宋乐安点点头。
管彤问:“因为何事?同谁一起?”
宋乐安写道:“打听不到,周大人只说让我跟着去,别多问。”
“你回去,先按周平说的准备着。”管彤正色道,“然后我要你做的事,是届时,寸步不离地跟着清远候。有人会行刺,我要你尽全力,保护他。”
“事关重大,卑职一介书生,恐难当重任。”宋乐安一惊,在纸上写,“不如将此事告知清远候······”
“不。”管彤摇摇头,有些无奈,“他不会信的。你只管去准备,我到时候也会跟着,并多请几个人相护。你只是能离得近些,机动性强,尽力就好。”
宋乐安朝管彤抱拳行礼。
管彤问:“还有别的事吗?”
宋乐安犹豫了片刻,在桌上放下一个荷包,写:“这次不知走多久,请姑娘将此物给笑白。”
“我知道了,她也有信送来。”管彤拿出一封信,“我找了个会看手语和写字的人照看她,信上应该差不多是笑白想说的话。”
宋乐安接了信,又道谢。
宋乐安离开后,管彤想着清远侯固执到无法沟通的样子,叹了口气。
若是能说得通,自己便能将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