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沁摇头否认,卫三郎便道:“近日公务繁忙,倒是委屈了你,今日原本想早些归家却被今上唤去,得亏你还刚睡下,不然便错过了。”
阿沁又不是那些个没分寸的,“我不碍事的,倒是让郎君您受累了。”
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听阿沁这般回话,卫三郎却觉得无比熨帖,倒是庆幸自己选了她,若不是因她身份,即便成了妻子也没甚不好的。
脑中这个念头不过一晃而过,随即消散于无形。
伸手递过一个锦盒,阿沁接过来便没了动作,卫三郎便道:“打开看看。”
阿沁依言打开盒子,见里边竟是数张银票,更有一张鲜红盖印的房契,阿沁吓得手一抖,“郎君,这不合规矩!”
卫三郎却按住了她关盒子的手,“放心,这张地契即便是我父亲都不知晓,不过就是一间商铺,收入尚可,有人管着,你也不用费心打理。”
“可……”
卫三郎打断了她的话又道:“我不可能随时随地看顾你们,有这些傍身我也安心些。”
她一个官奴,莫说房契了,就连这些个大额银票都不能随意拿出来用,只现下活在卫三郎的羽翼下倒是不会让别的人报官,但这事儿谁又说得清?不过见卫三郎这般坚持,阿沁也只生生受下,安慰自己日后腹中孩子倒是用得上。
“如今你是双身子,切莫再劳累,院中一切事务都无需你费心,若是有人怠慢你,你直接同我说便是,也不用顾及别个什么人。”
阿沁一愣,“郎君,我一切都好。”
卫三郎应了一声,“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语罢阻止了阿沁起身转身离开,阿沁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身影消失。
先前的睡意早已消散无形,将卫三郎给的锦盒放到了枕边,脑中思绪繁杂,直到了临近子时才重新有了睡意。
翌日,天未大亮阿沁便醒了过来,张口唤了一声就有婆子进来侍候她梳洗,对此阿沁倒是有些别扭。
说到底不过是多年来养成得习惯,若不是因怀了身子并不方便,她倒是不会让这些个人过来侍候。
洗漱完毕后,又有人提来了朝食,一切吃食都是按照卫三郎的规格来的,甚至比卫三郎更为精细。
前些日子,阿沁还胃口大开,不过近几日开始倒是对吃食上并不热衷,用得也比往常少了许多。
婆子见此,假心假意的劝道:“姑娘再用些吧,好歹把这碗粥用了。”
阿沁摇了摇头:“撤下吧,现下什么时辰了?”
婆子回道:“辰时了。”
阿沁听罢便自去软榻上歇息去了,那婆子见此撇了撇嘴,将未用完的饭食收走了,因阿沁不习惯有人侍候,房中倒是再没其他人,阿沁想着那些银钱和房契太过贵重,以前存东西的箱子倒是不能用了,是该让人寻个保险点的柜子存东西。
其实这事儿若她向卫三郎开口便能解决,但她知卫三郎本就忙碌,哪能再麻烦他,柱子是不能让其帮忙了,想着也只有卫熙敏能求助。
如今出不了院门,只能让人带话,卫三郎院中的这些个婆子她是不信的,便只能让个小厮去传话,可又怕柱子多想,思来想去就只能等着秋菊她们过来,索性卫熙敏是个闲不住的,秋菊她们总有机会过来找她,而如今她大多时候都在自己的院里,倒是不用担心东西被人瞧了去。
原还算暖和的天气,立冬不过才过去数日,这气候便忽而转凉,秋衣也换成了夹层的,只还未下雪,倒也未到寒冷的地步,阿沁因怀了身子,倒是比以往更耐寒一些,若不是卫三郎要求,她还不打算换掉秋裳。
阿沁本来就纤瘦,虽然怀了身子,但也没长什么肉,三个月的孕肚在她身上几乎看不出有任何区别,腹中孩儿也是个体贴人的,除了前些时候有些嗜睡和贪吃便与常人无异。
秋菊感叹“别人有孕吐得要了半条命,你倒是面色都变好了,可见腹中孩儿是个知道疼人的。”
但凡见阿沁这般,说的话和秋菊都大差不离,不过郎中也说了,个个人有孕时情况不同,孕吐只不过是最常见的罢了,像阿沁这般没甚难受反应的也不是没有,只大多娘子身体娇弱,有了身孕后便反应更明显罢了,像那些个侍候人的丫鬟婆子哪怕是孕吐也并不会有多严重,而这其中生产更是富贵人家更惊险些。
而没多大反应的,总的来说胎儿出生后体质也更好些,可不就更好带,倒是也能说上那么一句“孩儿体贴”的话了。
说来,这段待在卫三郎院中的日子,阿沁倒是过得比以往更轻松了些。
不用随时随地提防着别个主子对她的刁难,虽依旧警惕,但这卫三郎的院子,哪怕是真打算对她如何,也得掂量掂量。
只因,卫三郎早就放出了话来,若阿沁腹中胎儿有个什么损伤,那院中一应下人都得吃挂落,谁都不是傻的,自然不敢去做那些蠢事。
阿沁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