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日日夜夜守着几个婆子,卫三郎要求她不能将房门落栓,以便随时能发现异常,方便别人侍候她。
又一个月后,冬日里的第一场雪姗姗来迟,总算是将皇都换上了银白的新衣,温度也忽而少了好些,哪怕是火气高的阿沁出门时都必定要带上一个手暖。
这期间秋菊和夏荷来过几回,不仅给阿沁换了上锁的存储箱子,更是给她带来了好些外边发生的热闹。
现如今最让人热论的便是惠妃次子四皇子与唐国舅家唐小郎君的风流艳事。
也不过就是在前几日,唐国舅贺寿,青光白日的,两人竟在国舅府上情不自禁的上了榻,也不知怎的被一群世家子瞧见了,唐国舅哪怕想遮住丑事也都无能为力,最后今上发怒罢了唐小郎君的官,更是让唐国舅也连带受了罚。
至于那四皇子,也不过就是禁了几日的足,出来后便想要找那群世家子弟的麻烦,不过胳膊再大也拧不过大腿,虽伤着了一两个世家子,可最后却让今上发怒打了他二十几个板子,并下令打板子力道不准保留,二十几个板子落下来,打得四皇子险些成了废人!
而后被禁足一年,日后宫门都不准随意出去,哪怕惠妃如何求情都不起作用。
阿沁听罢目瞪口呆,总觉得那四皇子不至于这般愚蠢,而唐小郎君就更让人看不懂了。
一个前途无量的少年郎君,家世显赫,当日又在自家府上,怎么的能与四皇子那般?
去了别的地方可不就任他们玩耍?
这处处透着奇怪,倒像是遭了谁人的算计。
秋菊便道:“能有什么意外的,无外乎借着灯下黑放浪一场,却又高估了自己的身份,但凡有一个脑子清醒的也不至于闹成这般田地。”
语罢,秋菊又说道:“这事儿我也是大吃一惊,原想着过段时间事情也就淡了,不曾想四殿下倒是凭一己之力得罪了好些个家族,这些个家族盘根错杂,明明不过是件风流事最后倒是深深的将自己给埋了进去,也得亏三郎君没去参合,不然就真的是要里外不是人了。”
阿沁也有些庆幸,便道:“若不是你过来,我还真不知道竟有这般大事发生。”
“三郎君没和你说?”
阿沁摇头“郎君整日忙于政务,瞧着应分身乏术,我都有好些日子都见到他了,哪里有机会与我说这些。”
“这倒是,四皇子这事儿牵连太多,三郎君也不可能没受到波及。”
语罢,秋菊看了看周遭,见外头有婆子探头偷看,忙瞪了那婆子一眼,婆子见此自不敢再看,秋菊便不满道:“侍候的话还是得找年纪小些的丫鬟,虽行事跳脱了些却总归比这些个婆子好使。”
见阿沁只浅笑不语,秋菊便又带上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怎生还是如此,委屈了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阿沁便开口“我原本就习惯亲力亲为,如今有人侍候却让人不甚习惯,也就是守着的都是这些个,若是换了那些小丫鬟,怕是又得好一番磨合,还不如就这样,也懒得我费心揣摩别人的心思。”
“你管她们作甚,我看你呀,就是身份还没转过来,如今你身怀有孕,虽还未有名份,但怎么说也是半个主子,哪有主子揣摩下人的?这话若是让娘子知晓了,可不得挤兑你一番。”
阿沁开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心中暗想,自己算哪门子的主子,也就是现在卫三郎护着,若没了这层关系,随意一个家生子都有资格瞧不起她,谁让她是个最末等的官奴呢。
秋菊见阿沁这个模样,便知这么几句话是改变不了阿沁的,也就不再往这上边说了,话口一转说道:“太太给二娘子定下亲事了,是一个林姓举人,前头我跟着娘子去国舅府时,倒是远远的看了那么一眼,瞧着倒是个好的,听说学门也还行,今年春闱第一次参考却染上了风寒落了第,想必下次该能够得中,只家世上比不得其他郎君,可配二娘子倒也算合适。”
阿沁听罢却有些意外,她原以为杨氏再如何也会选个有官职的,不曾想竟给二娘子找了个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