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莲从鬼门关回来后,就入禅房清修不问世事,如今却突然传出了这样的大消息来。
想到这里,李婆婆心里也有些惊异。她走过去,让净明低头,悄声问他:“你师父,真学会了缘安的把戏?”
净明摇头:“贫僧离开太久,许多事情都不清楚,还是师兄知道些。”
“净空啊,那孩子……净明,有些东西,还是该争的,你师父他,”李婆婆话没说完便止住了,眯眼看向佛祖。未几,她问得突兀,“那你之后还走吗?”
这还是他回来后第一次有人这样问。净明看着自己手中的佛珠,一时也难以确定:“或许吧。”
李婆婆有些惋惜,不过又看开了:“出去走走也好,不像我那个没用的儿子,只知道在家气我。”
辛辛苦苦爬进来的李平康听到自己老母亲的嫌弃,收回跨出的脚,生着闷气走出来,并排跟燕商坐着。
燕商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我爷爷也嫌弃我。”
李平康气的不是这个:“我娘真是的,这数月来久病缠绵,整日昏睡,昨夜才好一点啊,今早就火急火燎往佛寺来,我拦都拦不住。”
燕商掌心撑着脸:“急着拜佛?”
“急着见人!说她之前病着不好见净明,现在好了还想来为住持上炷香,我担心她身体不让她来还要被骂,”李平康嘟囔了句,“就知道逮着过去的事儿敲打我。”
“听上去哥哥也得过住持的恩惠?”
“他救了我的兔子。”
燕商恍然:“原来那窝兔子是你的呀。”
“嗯,”李平康先是昂首,但随即低头,有些沮丧,“可惜被喂死了。”
李平康想着后来净悟都不敢见他,也不好指责:“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可惜了住持的一片心血。”
“嗯,”燕商也跟着点点头,但又说得不清不楚,“谁知道呢。”
李平康没听出来,问她:“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啊,”燕商转过来,食指点在唇上,朝他眨眼,“凑个人头,哥哥你先别到处说。”
“你爷爷同意了?”
燕商摊手:“你说呢?”
李平康装作茅塞顿开,说些玩笑话:“屠秀姐挺狠啊。”
燕商接上去:“人在屋檐下嘛。”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等会儿就回去。”
现在佛寺静得很,李平康挠挠头,小声问她:“那你在这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小道消息?”
“什么小道消息,”燕商也好奇,“说来听听?”
李平康挪了过去,伸手挡住自己的嘴:“住持应该会宣布接班人吧,谁啊?”
燕商直接反问:“哥哥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李平康哎了一声,颇为失望。
燕商笑:“山下呢?都还好吗?”
“哪能啊,”李平康坐直身子,“今日又闭寺,乡亲意见挺大的。”
“不过净空师父和县令一同出现,承诺明日会恢复正常。”李平康摇头,砸吧嘴,跟燕商说他听到的八卦,“我听说县令脸色极差,没睡好一样,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这样啊,”燕商跟着李平康一起望向远山,“谁知道呢……”
宝殿内,李婆婆看够了,也不久留,她点燃佛香,朝佛祖虔诚叩拜。
“净明啊,这是你师父当年送我的,”李婆婆摘下手腕上的菩提手串,放到净明手中,拍拍他,“老婆子年纪大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留给你吧,时候也快到了。”
李平康听着满脸晦气:“娘,你又说胡话了。还有,住持怎么不会给净明留东西啊,你就瞎操心。”
李婆婆直接伸手一拧:“闭嘴,回家。”
两人离开后只留下还在愣神的净明,难掩惊讶的神情。他身边,的确没有师父给他的任何物件了。
燕商慢吞吞站起来,走到净明身边,往他怀里看:“菩提珠吗?住持手艺倒好,不过婆婆说的什么呀,什么时候?”
净明已经恢复如常,他将珠串攥紧,脸上波澜不惊:“小施主,去看看另外两位施主是否已经起来了,你们可以下山了。”
“可以走了吗,”燕商等这句话好久了,也不问了,笑着藏起狡黠的目光,“我马上过去。”
燕商回到别院,赵菩因和苏思年已经起来,燕商催着她们出来。难得意见一致,赵菩因也没为难她。
三人在净明和罗平的护送下,绕了路,避开了县城里的人,回到屠家。
屠家门前依旧冷清,只有小孙守着,不过他显然也没有睡好,撑着下巴在门口打瞌睡。
大堂内,净成正站在净悟身边,低头问着什么,眼角瞥见净明走来,立即闭嘴,摆着脸色离开。
净明没有介意,他走到师弟身前。
净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