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1 / 3)

国安寺中香火缭绕,隐约可见雾后的金尊大佛,更添神秘。钟声悠远,祁允砚放眼望去,整座寺庙像是被山体托起,在远处看更像是远离尘世间的一处净土。

祁允砚下车向住持与祁哲宣微微行礼,只听祁哲宣对住持道:“承蒙住持记挂,小生与舍妹先去拜见母亲。”

住持道了一句“阿弥陀佛”后便带了小僧离去,路过祁允砚时停下脚步。一双眼注视着祁允砚腰间的香囊,道:“施主担心之事不过虚无缥缈,尔尔世道魍魉,只需遵从本心方可化险为夷。”

不等祁允砚开口询问话中之意住持便快步离去了

“小姐,住持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也不知。不过你上次在茶馆说的那些话以后可不要再说了。如今局势动荡,咱们家又有二姐姐那层关系在,就算在夺嫡之事上侯府保持中立,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侯府手握军权不会被拉拢参与党争的。如若被有心人听去咱们就危险了。”

小萄还在琢磨自己说的什么话,想到在茶馆说书人说书时自己问的那个问题才恍然大悟,她还以为她家小姐那时睡着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小萄赶忙应下。

祁家世代为将,怎奈杀戮太重易招揽地狱鬼魂惊扰亡魂,虽是为国效力但毫无怜悯之心,杀伐果断却是真。

曾有位云游道士断言,如此罪孽必定招来横祸,反噬自身,后患无穷。故而皇帝将祁家宗祠迁到本国香火最旺的国安寺,盛民生朝阳之气,愿神佛庇佑净化恶灵,告慰亡者,以安民心。

祁允砚跟随祁哲宣一前一后进入宗祠,两人双双下跪行顿首礼。

礼毕后,祁哲宣将茶糕花束放上前,顿首行礼:“母亲、五妹,家里一切顺利,父亲大哥三哥在边关一切安好,二姐不日即将生产,愿你们在天之灵庇佑他们平安顺遂。”

祁哲宣直起身,胡乱抹了把眼尾泪珠对祁允砚道:“你有什么话就和母亲说吧,我去找住持大人一趟,记得别跑太远。”

“知道了。”

祁允砚从怀中拿出几个橘子,一个个小巧可爱的在她手中。

祁允砚将它们放上前,眼中泛起洇雾渐渐模糊了视线,她两手紧握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母亲,你和姐姐还好吗?我今年又没种出来真正的橘子,原本想等父亲回来,让他带我去淮南看看的。可是父亲一时半会也不回来,四哥在朝为官分不开身,也更不可能让我独自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一滴泪悄无声息的打在祁允砚的手上,她拿出手帕擦干眼泪,笑道:“在母亲面前出丑了,阿砚知母亲不喜软弱爱哭泣的女子,阿砚平常最不爱哭了。如今这是许久未见母亲有些想念母亲了,母亲放心。”

祁允砚将案桌上的香囊换下,喃喃着:“我今年种的百合开的甚好,给母亲换种香味闻一闻。那阿砚先告退了,母亲。”

门外菩提树下,小萄握着随手捡来的树枝指指点点排着一队前进的蚂蚁们,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小姐。

“你这属于扰乱公务呀,干扰他们搬家,看蚂蚁那边的大理寺卿来不来抓你!”

“唔,小姐!”小萄被她一吓向后倒去,幸亏被祁允砚拉了一把不过还是扭伤了脚。

“没事吧?”祁允砚蹲下去就要掀起小萄的足衣看却被小萄避开。

“小姐,这不合规矩。”

“这又何妨?我们都是女子你怕什么?”祁允砚说着还要去掀。

“小姐您就别折煞奴婢了。”

小萄话一出口便后了悔,见祁允砚面色不悦,自知话已出口无法挽回,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小萄不是自幼便跟随在祁允砚身边的,是祁允砚十一岁时在村里恶霸手下救下的。小萄是孤儿,有记忆以来便被灌输最低阶级的奴隶思想,纵使祁允砚有心纠正,有些东西也早已潜移默化。

不只是祁允砚不喜欢,祁家是有规定的:

“凡是祁家在册家仆一律不准自称‘奴婢’。

”这规矩还是祁老将军祁安定下的。

他常年在边境,见过许多生存困难的贫瘠之地的人。他心有不忍,故而不许府中家仆如此贱称。

传言中,祁家家仆的每月银钱也比别家高出一倍。许多人想尽法子朝他们打听这是否是真的,却都空手而归。祁家那些人的嘴是太严了些!

失败的人越多最后也无人再去自讨没趣了,这才有了“祁家奴仆待遇真好”,“祁侯爷心善”等坊间话题。

祁允砚启蒙时期是祁安手把手教的。

为人处世、三观格局都深受祁安影响。故而祁允砚又听到“奴婢”时也是真的生气,又心疼她的过往,故意让她留自己在身边加以纠正。

好在小萄聪明,在祁允砚身边总能很快领会她的含义,久而久之也成了她的贴身婢女。

这些年小萄也渐渐改正过来,但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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