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家作为御三家之一,自打五条悟出生就势头正盛,隐隐有坐到御三家之首的迹象,这一切的一切都归功自六眼的诞生。
那是传闻可以看破一切的神之眼,只要成长起来就是铁板钉钉的最强,是五条家未来无边荣耀的象征。
而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神子本人却溜了出去。
五条悟半眯着眼睛,半真半假地威胁眼前瑟瑟发抖的侍女,勒令其当做没看见自己。
侍女战战兢兢地点头,待五条悟转身就飞奔了出去——“大人!大人!悟少爷跑出去了!”
内院一阵鸡飞狗跳。
有着一头醒目白发的小孩撇撇嘴,不爽地躲进了一间厢房。
月退瑾就在这种情况下猝不及防地和她最想避开的对象碰面了。
她举着一杯茶,场面相当微妙。
五条悟当然是知道里面有人的,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就是奔着这个来的——星浆体欸,多有意思。
他看着僵在原地的月退瑾,湛蓝的眼睛猛地张开,迅速凑到了她鼻尖,近到双方的睫毛都快要打架的程度。
“你真的很有意思。”五条悟若有所思地退开:“真奇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类型的术式。”
月退瑾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
五条悟看见了,发觉她可能不喜欢谈论自己的术式,于是大度地开口:“你不想说啊,那好吧。不过为什么呢?反正要进行术式公开的,为什么不愿意说?”
这小鬼,月退瑾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她根本就没有想到来这里的第一天就会和五条悟撞个正着,这是何等的运气。
不是说六眼神子处于严密的监控下吗?五条家的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随随便便跑出来,他们就不担心五条悟的安危吗?
事已至此,她抿了口茶,双手稳稳地放在了腿上:“想必你就是五条悟吧,你好,我叫月退瑾。”
男孩一点不奇怪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但还是重复了一遍:“我叫五条悟。星浆体和普通咒术师有什么区别吗?”
“从我的角度上来说,并没有。”月退瑾悄悄缓口气:“不过你这样贸贸然跑出来见我,其他人不会有意见吗?”
他“哈”一声:“那帮老头子?他们管不到我。倒是你一直被看管着吧,下场绝对比我惨。”
紧接着又拉回话题:“星浆体是天元的容器,这样的人身体肯定和普通咒术师不一样,只不过是你不知道。”
“这样,”他顿了顿,随即加快语速:“有空我会来找你的,作为不把你术式说出去的交换——”
男孩梦幻般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狡黠:“你得让我研究研究。”
五条匣推门进来的时候,月退瑾正疲惫的叹气。
“你见过悟少爷吗?”他语气恶劣:“我警告你离悟远点,他要是因为你出了什么事没你好果子吃。”
月退瑾只是望着屏风出神,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五条悟的性格也和她原先预料的很不一样,全是变数。
五条匣愤然摔门离去。
毕竟她杀了他的家人,这样怨恨她也正常。真是一笔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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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将至,木质窗棂外已经堆了些落叶,虽然还没到需要特意清扫的地步,但已经足够提醒人们季节的更换。
月退瑾有些迟钝地叩着桌面,后知后觉一股料峭的寒意。
不知道这个时候甚尔在干什么呢?他们从没有分离得这么久过。
之前许下的诺言被她亲手打破,尽管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对甚尔而言,就只剩下被欺骗的愤怒了吧,更何况她还在走之前做了过分的事情。
上次和他没有谈拢,商量过的普通人生活估计甚尔是不会考虑了,为了防止他找过来,月退瑾特意暗示了五条匣通缉禅院甚尔,并把赏金拉到了一个比较高的程度。
多多少少给他找点事情做,就不要再盯着她了。
星浆体的消息被全面封锁,孔时雨查不到她的下落,甚尔也找不到这里来,他就是把御三家翻个天也找不到她。
那些伤人的话,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愿意说出口。
在这里的日子和禅院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最大的变化就是来监视的人除开咒力低微的仆从以外,还会有两位术师,一位来自五条本家,一位来自总监会。
大概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
总监会的这位实力不错,从他脑海里翻出的记忆也很有趣,有时候会让她感慨加茂瑛真是个千年老狐狸,爪牙已经可以说得上遍布整个咒术界。
他要是想杀她估计也废不了多大劲。
或许是因为这两拨人都不太了解她的身体状况,他们并没有像直毘人一样把她限制在一个院子里,只要不刻意去一些重要的地方,她能够随意逛逛。
他们甚至还在给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