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五人跟着周大走了,周大说他们没有基础,现在要抓紧时间训练了。
小南不愿意和小云彩分开,管家也不觉得为难,就安排小云彩去膳房帮忙。小姑娘还是很好安排的,王府还不至于没活干。
小云彩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管家走了。
世子带着小南来到济州王的书房。
济州王今年三十有九,前半生风流多情流连花丛,后半生幡然醒悟决定娶妻生子安稳下来,可惜名声太差没有好姑娘愿意嫁给他。太后心一横把人送到边塞军营历练,还没等建功立业呢,他就爱上了一位孤女,死活要娶人家为正妃,太后不同意,他就闹着要在边塞举行大婚。他哥怕他在外继续丢人,就召他回皇都成亲,成亲后给他封王封赏。王妃心善,婚后也没揪着他以前的风流债不放,生完世子后顺手给王爷下了断子绝孙散就撒手人寰了。
“秦时易,你又要作什么妖?”济州王看着正在努力迈过门槛的小南,顿时觉得头疼欲裂。这死孩子月前从皇都回来就闹着要找伴读,还当他学乖了肯读书了,没想到他夹带私货还要给自己找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未婚妻略过不提,他就没听说过谁的青梅竹马是靠张贴告示找来的!
“孩儿已经找到青梅了,伴读的事还需要父王多努力。”秦时易态度恭敬,言语却不客气。
“我之前当你在玩闹,没有纠正你。”济州王语气严肃。“你身边的人,可以是青梅书童,可以是侍卫小厮,但不能是伴读。只有太子才有伴读。”
“太子哥哥有的,我也要有……”
“你只是个世子,不是太子。”
“那我要做太子!”
那是小南第一次听到秦时易哭,给年仅三岁的她带来了巨大的冲击,竟然还能这样哭?光打雷不下雨,嚎的惊天动地眼泪却没有半滴,好厉害。
小南不知道什么是青梅竹马,显然世子是知道的。
他说:“我叫秦时易,时而易,易而时。你要记住我的名字,我是你的竹马,你是我的青梅,以后我做什么你做什么,长大后我们就先定亲,再成亲……”
“听不懂。”小南咽下一口桂花糕才有空回答他。
秦时易面带微笑的让下人撤走桌上的糕点,拿出手帕擦掉小南嘴角的糕屑。他捧着小南的圆嘟嘟的脸蛋残忍的说道:“那就从今天开始学习,以后你就能听懂了……”
三岁时的小南听不懂,七岁时的陈南却已经想明白了:世子处处跟太子比,太子有伴读,他就算有也不能叫作“伴读”,所以他要跟太子比“青梅竹马”。太子的青梅知书达理,所以她也要学四书五经;太子的青梅会煮酒烹茶,所以她也要会厨艺女红;太子的青梅会弹琴跳舞,所以也要学轻功剑法……
她不明白,问世子,学的东西都不一样,怎么比?
十二岁的世子把袖袍一甩,自信道:“跟人家学的一样有什么看头,就要与众不同才能压他一头!”
他说的是压太子一头,陈南懂,但陈南不理解。太子学治国之道,他学兵法布阵;太子学君子六艺,他学暗器刺杀;太子学制衡之术,他学……学钓鱼游泳……
这到底有什么可比的?
丰庆三十年,圣上召济州王和世子去皇都,世子给了陈南一天假让她同哥姐道别。陈南觉得自己没必要去,但世子说:“养你一世用你一时,一时何时?就是此时!”陈南只好应下。
陈云三年前就离开了王府,她喜欢做小云彩,不喜欢做王府里的“彩云”。陈南和五个哥哥的月钱攒起来够她开间吃食铺了,但她不愿意,说自己的厨艺差远了,卖吃食肯定会被人骂的。她想先积攒经验,等年纪大了再开铺子,所以她做过好几份“攒经验”的活计:在人家府上做厨娘半夜还要起来做汤水,不干了;去酒楼只能打杂不说,还要看东家脸色,不干了;船上倒是也招厨娘,但她一开口陈南就反对,要跟船走,十天半个月都不见的回来一趟,离家太远……折腾了一段时间才找到现在这份活:在枫桥书院做厨娘。
陈云已经十五岁了,陈海他们也都到了可以成家的年纪,但他们六人都不愿意成亲,世子曾经也追问过,他们只说亲人离世,自当守孝。
“小云彩……”
“叫我阿姐!”
陈南说这次世子去皇都她要跟随,陈海陈江陈湖三兄弟也要去,不知何时能回来,如若想她了就去王府找管家捎信。有事解决不了也去找管家,他知道怎么处理。陈林陈竹沐修回来别让他们喝酒……
丰庆三十一年秋,济州王和世子启程返回济州,晃晃悠悠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在立冬之前到达清溪城。
陈南掀开车帘向外张望,跟阿姐说了今日到,不知道阿姐会不会来接她。马车旁的侍卫倒是先看见了陈林陈竹。
陈林沉默不言,陈竹脸色惨白的冲陈南笑:“小云彩生病了……”
留下侍卫在城门口等世子,陈南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