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见的都是那股潮湿和发霉的难闻气味。
她有好几次想要自尽,趁着看守的不注意,她一头撞上石墙,可在撞后又会被医师救回来,每救活一次,戴在她身上的枷锁就会更重。手铐,脚链,腰缚。最后她被人钉在了木桩子上,除了眼睛还能眨动,嘴巴能够说话,其他的一切都不能动。身上的铁链枷锁将她困在这片没有天日的地牢,和猪狗一般,生不如死的活着。
瑾安长叹口气,还当是自由了,以为自己的性命终于能有自己把握。可以不用再看见这样的地方,只是老天却总爱和她玩笑,让她记住从前的遭遇,和受到的那些屈辱的折磨。
亦如附骨之蛆,再难忘记。
*
雨水停下,头顶的天色也逐渐晚了。
瑾安站起来,拍干净衣裳上的泥土。继续的惆怅苦恼可不适合她,她现在要做的是怎么从这地洞出去。
她来到这地洞的中间,站在刚才摔下的地方,从那位置的边缘尽数找过一圈。现在能用的是手上这段长绳,可长绳的受力有限,单单靠它也撑不起自己。
她盯着手里的这截长绳,若是能在绳头上找来石块将它绑住掷出,只要能甩到外面那棵最近的树上,再把洞里的叶子都聚拢,堆成小山,上面铺石头垒高,再从洞的边缘助跑过去,去石头上借力,以她的轻功应当能够脱险出去的。
瑾安想着,她拖着崴脚把地上的树叶踢拢,还搬来几块大小相似的石块堆在树叶上面。
但这些被打湿的树叶还有石头,叠在一起却容易打滑,根本就垒不起来。
想要的办法还没开始就遭破灭,瑾安烦恼,看向周围又看见自己的身上,总不是要她把外面的几件衣服脱下,拧成绳子才能出去吧。这办法确实可行,只是这样的出去得等夜晚,天暮全黑,路上没人时才好。
这元洲城中的女儿虽然性格张扬,为人也豪爽仗义,可到底还有女儿家的小心思。若是衣衫不整的就去街上行走,不止她的名节有损,她的亲人们也会遭到别人的恶言唾弃,虽然瑾安不在乎名声,可清风楼总不能被人说成是个烟花地方吧。
当她懊恼,拼命想办法时,外面却正好传来很轻微的说话声。是那两个南疆人,他们也没有下山,瑾安欢喜着,似找到了一条新的出路。
她楞在洞里,屏息凝神,仔细听上面传来的声音。地洞安静,山上又是刚下过雨的时候,因而他们的走路会比平常踩下的更重,覆在鞋底的泥泞,走路时也带动地上的石块还有污泥,而污泥又会和地上的湿叶沾到一块,两相组合,那些沙沙的声音就更明显了。
听见脚步过来的动静,瑾安收回正要抛出去的长绳,她站在那些石头上,冲外面大喊,“有人吗,救命啊”
宁哲突然停下,他似听见有人呼救的声音,但又听得不太仔细。
“怎么了?”余光瞥见身边的人已经落后,还停在那里,杜若转身回去问他。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宁哲站在那里,疑惑问他。
杜若也停下来,他站到宁哲的身边学宁哲的样子去仔细分辨,可是除了风声以外,他什么都没听到,“没有啊,是你听错了吧”
他不以为然,只见天色却晚,对这里的地形也不大熟悉,他们得抓紧时间找下山的路了,不然等到天黑,山势复杂,夜晚的山路会更加难走,对他们来说,一不注意就会彻底走失在这片山里。
宁哲却带怀疑,他试探性的往旁边走去几步,听见那呼喊的声音是越来越清楚了。
杜若在旁催促他:“快点走吧,一会天黑了”
“等等”宁哲紧忙喊住。
“怎么了?”杜若不解,可是听他的还是等在原地。
宁哲判断那呼救声音过来的方向,既然能听到声音,就说明这人的位置应当不会太远,只是那人的呼喊声音微弱,会被什么东西给遮挡了,声音发不出来,所以才不好分辨。
“这里”宁哲听仔细了,他着急对杜若道。
杜若虽不理解他的意思,可却跟着他一起跑来,两人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周围不见人影。
他环顾周围,疑惑的看向宁哲去问:“这里什么都没有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不会”宁哲确定,这里能听见的声音闭起刚才的位置更要清楚。
“有人吗,救命啊”瑾安扯着嗓子朝外面大汉,她对向头顶那处打开的洞口继续呼救,心想那两个南疆人是不是耳朵不大好啊,她都喊这么长时间了,嗓子都快喊哑,怎么他们就没听见过来。
“不会压根就没听见吧”瑾安腹诽,稍多等了一会,她把收回的长绳继续拿出来,还在手里甩了甩,估算角度和出去的位置。
长绳顺利甩出洞口,却听见有人惊呼,“是什么东西在动,蛇吗?”
杜若惊恐的声音从洞口的旁边传来。
来了!!
瑾安立马将手上的长绳放开,她故意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