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看透。
三日后。
一向安静的后山却突然吵闹,才喝下药,正躺在榻上合眼休息的庄晏也发觉了身下床板的晃动,一些人急哄哄地就从屋里冲出来,还当是震动发生,可跑到空旷地方,那阵摇晃又平白消失。
负责巡查的弟子跑过来说,是后山处的机关被人打开,如今那机关全都开着,这才使得后山发出这宛若地裂的震荡。
庄晏顿感不妙,后山的机关本就藏在几些隐蔽地方,山上知道的人也不过寥寥数个。他带着五六个弟子赶到时,只看见萧子兮撑着她虚弱的身体,衣衫血污,手里拽紧那株她刚从南疆抢回来的公子芙蓉。
被她抓牢在手心里的草药,顶头的小刺已经将她的掌间刺破,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流下,庄晏立即过去,一记手刀将她手中那株公子芙蓉打下。
拉过萧子兮的手腕,看到她手心里密密麻麻的伤疤,又见到她苍白无半分血色的脸,庄晏眼中多出几些心疼。
“你干嘛去了?”虽不忍心,可庄晏依旧生气问她。
“师傅,我把东西拿回来了”看到已经掉在地上的那株公子芙蓉,这东西有什么用萧子兮并不知道,可因是师傅珍惜的东西,既然是师傅珍重的东西,那便不能让它落入别人手中。
吃力的呼吸下,她再说的每一句话都似是对身体的一种折磨。唇上没有半分血色,本就素净的小脸在太阳的映照下衬得越发苍白,可她还是扯嘴笑着,还将那受伤的手臂挡在背后,不想被庄晏看到。
只是这样细微的动作还是被庄晏抓住,他叹了声气,将萧子兮脸上,那点还粘留的血污擦干,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捡起地上那株公子芙蓉,又把萧子兮带到徐弋那。
遣散房中的药童,仅剩下他们三人,没有大声训斥,也没有相互抱怨,更没有懊恼的喊话,房间里很安静,庄晏边给萧子兮上药,边告诉她有关公子芙蓉的事。
“师傅这辈子做过很多事,唯独这件事情,师傅做错了”庄晏说。他本意是想救人,可若要这样一个不过十余岁的小儿因为这种半真半假,半毒半药的东西而去冒险的话,那这件事情便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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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弋不愿放人,萧子兮更是着急。看到两人这般僵持不下的状态,云祁道:“倘若你现在就要去,那我陪你”
“去什么去”徐弋抢先斥道,看到又一个因为着急而失去理智的人,他连忙说,“知道你俩着急,可都先别急”
他过去,一把分开正要上头的两人,看到他们这都想要是要去动手的姿态,去救个人不智取,非得比拼受伤功夫,和看谁命长。徐弋嫌弃的瞥过他们,表情上的无语都快在脸上堆满,怎么一下着急,就是把脑子忘了,隔壁躺着这样一个好用的活人,他们愣没有想到。
“那个南疆人醒了”徐弋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