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本立花一个箭步撑住扶手,下面还是那片寂静的黑暗,黑暗中什么也没有,但她仿佛听见了深渊张开巨口,舔舐口水的声音。
她睁大眼睛,从边缘连连退到墙边,直至掌心紧贴着墙壁,木之本立花才从那种恐惧中脱身。
所有人聚集在大厅,一一排查后,发现死者是冠军夫妻中的女性。
“富翁叫我们十点去拿剑,我当时很困,就让麻衣她去了,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不是要十点开说明会吗?”木之本立花对富翁发出疑问。
“……?说明会?根本没有这种安排啊,老夫一直在房间里等人拿剑,直到十一点都没人来。”
也对,看到纸片的人,会下意识以为是富翁要说明什么。犯人利用这种想法,可以轻易冒充富翁。
木之本立花思来想去,毫无头绪,楼上被推的地方,又一次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通往富翁房间的路不只这条,一般人会选择走刚刚死过人的路吗?更别说犯人还在潜逃……
思考间,人群来到了那对夫妻的门前。丈夫说她从早上开始,神情就有些违和,房间里说不定会有线索。
刷开门锁,门却推不开,像被什么封住。眼看男人缓慢地撞了几下,这力度他撞上半年都打不开门,木之本立花忍不住站出来:“我来吧,我的业余爱好是格斗。”
男人惊讶地看她一眼,侧身说:“其实我姑且也学……”他的话还没说完,嘭地一声,身旁的立花把她自己扔到门上,门瞬间开了一半。
“你刚说什么?”
“啊,没事,我就是想说你真厉害。”男人摸摸鼻子,重新组织语言。
木之本立花已经没空搭理他了,方才以为是眼花,仔细一看,墙上糊着一大片黑紫色的东西。
她横起胳膊,一鼓作气把门撞开,因用力往前趔趄了半步,诡异的黏腻触感从脚底传来。
“天哪,这是什么鬼东西啊?!”身后一阵吸气声,木之本立花无暇关注脚下踩到什么,她掏出手电筒,往墙上照去。
墙上有个深紫色的东西,在手电筒那一圈暗黄色的光中,显得紫得泛黑,它似乎泼满了整个墙,木之本立花移动着手,试图看清全貌。
往上是数块形状各异的长方形,环绕着桶状的身躯,应该是铠甲之类的。
再往上,是颗菱形的头颅,像是锋利版的鬼火,中间留下双空白的眼睛,上方有凝固的液体流下,形成类似眼睑的形状,下方却是边界完美的弧形。
像眯着眼在俯视众人。
木之本立花第一眼认为,这个图案是泼上去的,实际上比起泼洒颜料,更像什么莫名的东西飞溅。
联想到已经有两人莫名死亡,飞溅的液体便被赋予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人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
取来几盏烛灯后,屋内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些,胆大的人自告奋勇进去找线索,她们尽可能地背对那面墙,以至于姿势古怪,但是没有任何人指出这点。
所有人都好像被岩代鬼唬住了,木之本立花却不这么觉得,她坚信有个真实存在的人做了这些。
可是犯人是如何逃出这间屋子的呢?门被胶带封上,只有一扇窗户开着,也就是说,有人在房间里留下图案,然后通过窗户逃走。
木之本立花摸着下巴走到窗前,外面的墙壁平滑,只有一条半掌宽的横梁,没有工具根本无法在上面站立。在场的所有人都经过安检,这种工具不可能漏查,她的手铐还是耍了些把戏才带进来。
身侧一声轻响,安室透双手插兜来到窗前:“怎么样,木之本侦探,有什么发现吗?”
“暂无。”木之本立花俯身,手指贴在窗沿上,细细寻觅。除了毫无规律的灰尘,没有别的发现。
“祂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继续行凶的可能性也很高,你确定不把那件东西还给我吗?这样说不定,我很快就能找出犯人了。”
“还给你,然后让你去接着威胁别人吗?”木之本立花探身在窗外的边框上摸索。
“威胁和死亡,立花小姐觉得哪个更好接受呢?还是说为了坚持规则,你可以忽视别人的性命。”
安室透的话非常犀利,仿佛想拷问良心。他要是想采取行动,无需枪也有无数办法,他就是想看看立花对这些手段的态度。
在公安系统中,注重结果,对过程没有太多约束,因此在手段正义和不择手段中,后者是大部分人的选择。
“这可称不上一道选择题。”木之本立花拍拍手,转过身冷冷地看向安室透的双眼,“不要偷换概念,在你把那存在于嘴里的持枪许可证交出来前,我是不可能还给你的。”
“况且你说的事情,由我自己来做不是更保险?别忘了你至今还是身份不明的持枪者。”
“那么你真的会这么做吗?”安室透的手紧紧地扣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