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中鱼2(2 / 3)

去。

李酌修微微错愕,但转念一想,一个女子和男子共处了一夜,到底会涌出些闲言碎语。

她已经救了自己的性命,眼下离去,倒也合情合理。

额间泛起细密的汗珠,李酌修强忍着后背撕裂般的疼痛,咬牙站起来。

但也只能是站起来,他借力靠在土墙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觉着体内的温度正一点一点散去。

有光溢进洞里,照亮李酌修眼中的不甘。他蹙起剑眉,咬着牙往洞口挪去。

去而复返的鱼十鸢及时扶稳将要跌倒的李酌修。

“你、我、我这里有些药,你带着。”

她镀在晨辉中,周身泛着暖意,李酌修像是坠入寒潭的栖鸟,奋力振翅去寻那抹温热,却叹息羽翼未满,在寒意四蔓中,眼底的光一寸寸断去,终陷入无尽的黑暗。

鱼十鸢一声惊呼,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幸免于难,没有被李酌修压过来砸死。

“醒醒、你醒醒啊!”

鱼十鸢欲哭无泪,她还是不够狠心,非要回来一次,这下好了,彻底赖上她了。

腕上被一只精瘦有力的手桎梏,鱼十鸢甩了甩,没有甩开,只得认命。

绿水归于平静,如一条绸缎,随清风泻千里,山林归于平淡,鸟鸣阵阵,花香卷来,沁人心脾。

日头斜斜歪在山头,薄暮中,袅绕炊烟缓缓升腾,浸染了花色的芬芳,在空中绘出一片远岸余霞。

“鸢鸢,那男子怎么回事?”鱼娘将咸菜推到鱼十鸢面前,一脸愁人。

鱼十鸢正抱着满是汤水的碗,搁里面捞米,含含糊糊答了一声,“先吃饭。”

鱼娘息声,静静看着她。

最后一碗掺粟水下肚,鱼十鸢意犹未尽放下碗筷,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和鱼娘复述了一遍。

“阿娘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狠心的人。本是想回去给他送些药,在嘱咐几句莫要由着性子过滩,谁知道他就赖上了。”说罢,鱼十鸢把李酌修抓红的手腕翻给鱼娘看。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如吸盘的手扣开。

“唉。”鱼娘叹了口气,心疼着揉了揉鱼十鸢的手腕,“你总归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和陌生男子共处一夜,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被邻里的唾沫埋了!”

鱼十鸢暗暗翻了个白眼,抽回手臂,“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管他们怎么说去!”

“你啊!”鱼娘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鱼十鸢的额头,“这话传出去,你还嫁不嫁人了?!”

鱼十鸢撇撇嘴,眉目无力垂下,她已经十六了,若是今岁还未把亲事定下,自明岁起,就要多缴四匹绢。

单匹绢一百五十钱,四匹就要六百钱!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鱼十鸢闷闷应了声,她不愿看阿娘愁苦的面容,匆促起身,丢下一句“我去瞧瞧他醒了没。”快速离开。

屋门推开,一片静寂。那人还未醒。

鱼十鸢还不大硗确他是否染了瘴疠,靠过去的步子一顿,拐了个弯踱到桌前。

阿爹留下来的手稿刚好摆在桌子上,鱼十鸢捞起手稿,瞧了一眼紧阖的床幔,指尖摩挲着粗糙的纸页,些许犹豫涌上心头。

他若是没染瘴疠,加之身上有伤,留他几日倒也无妨。正好让他教自己识字。

她正想着,瞧见一双精瘦白皙的手自幔缝伸出。

床幔向两侧靠去,李酌修被眼前的景象一晃。

户牖半开,淡菊细瓣在女子身后炸开,艳而不争,娇而不怯。平铺于自我的天地,留下满天芳华。

女子手里执着书,许是听到了动静,微微偏头朝这边看来。

素衣粗布,包髻青丝,眸底三分愁色不散。

“你醒了。”鱼十鸢搁下手稿,却没朝李酌修走去。

“姑娘……”李酌修感谢的话卡在喉间,他说许多次了,却没有付诸行动,遂不好意思在言。

口说不做,是为夸夸其谈,次数多了,不免让人心生厌烦。

可他的行囊尽数沉入水底,眼下唯有一条命尚存,实在拿不出些实物来报答人家。

“你背上有伤,别乱动。”鱼十鸢见李酌修挣扎着要起身下地,飞快制止。

在没硗确他是否染了瘴疠前,鱼十鸢只希望他乖乖留在这房里,最好能一直躺在床上。

“我去给你端药,你莫动。”

李酌修将目光从鱼十鸢匆匆离去的背影上收回,在屋内扫了一圈。

极为单调的陈设,木柜红漆凄惘,矮桌残迹断腿,若不是磐石做拐,怕早已散架。

他揉了揉发胀的眉心,眸色凌厉凄寒。

荆州一行,实为查缉佞臣田大——当年轰动全城的尚国公贪污案渠魁。

不曾想遭际暗礁,又妖风怪起,船覂倾翻,随行十二暗卫皆丧命于此。

他因幼时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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