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的军报响彻军营,直抵裘落的营帐,秦岭快速的换了件衣物后也跟着田绛跑了出来,常逾和也听到消息冲出了营帐,号角声霎时间响起,训练场上的所有将士也在第一时间集合整军···众人纷纷赶到裘落的营帐。
常逾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裘落的帐子,尾随其身后的还有裴延和花将军。
常逾:“出什么事儿了?”
裘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章将军贸然进攻,中了夏军的圈套,音信全无了,夏人突袭,起势合围,六儿殊死相搏,已经殉国了···”
众人口中的六儿,原名陆广,因为年岁小,所以众人都只叫他六儿,只是那个最年轻最可爱的骠骑将军,将自己永远留在了沙场,也将生命定格在了17岁···
裴延:“现在只剩下一些将士在殊死抵抗,若我们不派兵,夏人会直穿兴城!”
花将军明显是刚从练武场跑来的,额间还带着些跑动中掉落的碎发:“末将请战前往西固驰援!”
众人的视线落在花将军身上,说实话,她最近刚刚从最前线回防,就是轮也轮不到她。
花将军带着些喘息之音:“如今敌我局势不明,在场的人,只有末将有对战过夏军的经验,所以请准许末将点兵驰援!”
裘落并不想花将军去,如今没有主将的防线根本不堪一击,最先遣的部队,如同黄河填砂,有很大的可能是有去无回的,可就像她说的,除了裘落,在场的只有花将军是最有经验的,而裘落作为一军主帅,不得皇命,不可擅离,裘落心中无限纠结,可他是一军主帅,不管多难,他都必须立即做出决议,拳头砸在桌案上,发出震人的声响:“花将军听命!”
花将军合手屈膝,没有一丝女子的胆怯,一身武装险些会让人忘却她还是个女子。
“末将在!”
裘落:“我命你先行驰援西固,曲将军为继,我会八百里加急,将军报上承京城,请求支援!”
花将军抬眼,眼神中的决绝是不顾一切:“将军放心,末将定、死守西固!”
看着花将军和曲将军先后出了营帐,这营帐内可用的将领便只剩下眼前几人了,裴延根据夏军的进攻路线摆弄着沙盘,秦岭环抱着双臂,也盯着那堪比墙体大的地图,这兴城他多年以前来过,只是那时他见到的地图和眼前的这张有些许差异,这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指着地图的一处问道:“这里以前是不是契丹的地方啊?”
裴延:“不错,两年多以前,夏军吞并了此地,与此同时辽人也趁此机会,吞了夏军的防线,将整体的防线向西迁移,将兴城形成了包围之势,为挟两国,章将军驻守兴城西侧的西固防线,主要对战的是夏军,而我军驻守在兴城东侧的防线,主要对战的是辽军,看似我们进可攻退可守,二者可以相互帮衬,可一旦夏辽两国联手,我们都会应接不暇!就像如今这样···”
秦岭似懂非懂的走上前:“契丹虽然不与我大齐直接接壤,可夹在夏辽两国中间,一直充耳不闻?”
裴延:“契丹本是从辽国分支出来的,地域小不说,兵力也不胜夏辽两国,一旦战争开启,能求自保,已然不错了!”
秦岭对打仗没什么天赋,打架还成,所以对待这样的局面,也只能有些外道人的见解,可就是这外道人,也能看出这里面有问题,这便是足够令人畏惧的,常逾就算没有上过战场,可兵书还是没少看的,对比秦岭,自然能看到更透些。
常逾:“按照这地图上的兵力部署,章将军手上至少有7、8万人,加上我们之前驰援的兵力,最少也有十万,可之前从未传过什么消息说夏人大举进攻,怎会如此突然的全军覆没?!”
裘落也明白常逾和秦岭的话外之音,若是没有内应,根本做不到一次性吞并,可不管是军队里出了内奸还是消息在送往京中的路上出了问题,都不是小事,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上呈,从而动摇军心!
裘落双手撑在桌案前:“那就要看海棠,能给咱们带来什么样的消息了!”
从主账出来,秦岭就一直背着手跟在常逾的身后,怕这纱布入了常逾的眼,多引发他的担心,可常逾是锦衣卫出身,任何细微之处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尤其是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小狐狸,此刻规矩正经的根本不像他,常逾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奔着秦岭的帐子。
秦岭有些慌了,不敢动手,只能用言语拦着:“阿逾,你是不是走错了啊!”
常逾不管不顾的进了秦岭的帐子,秦岭跟在他身后也是不敢冒进,一进秦岭的帐子,满屋子的血腥气冲鼻,都虽然那些染血的衣物已经被秦岭藏好了,可秦岭这什么东西都愿意藏在被窝里的习惯,根本瞒不住常逾,当常逾掀开被褥,看见那些染血的衣物,气的咬牙,一步步的逼近秦岭:“你去哪了?”
秦岭心虚的看向了田伯,田绛也心虚啊,想着二爷您可是武林至尊,怎么此刻就怂了呢···您都怂,那老夫也没法子啊!
秦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