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猛药,也没要试一试。
家族亲情,真要有所顾忌,便不会将其拉入深渊。
一朝有了坏心,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
青氏缓缓去后院,尽量伸直的腰背,在灯烛下,隐隐有些佝偻。
龙生九子各不同,更何况普通人家。
白家,捆绑生怨怼,总归是要真正分道扬镳了。
送走墨缙云后,白苏云愁眉笼罩,把老爹写来的信,又拿出来端详。
五日前,白玄天和项毅外出查案消失,直到写信时,都毫无消息。
这封信,便是赵端写来的,走的是八百里加急。
皇帝听闻后,已经派出一队人马前去增援。
也不知,现在的宁州,到底是怎么回事?
翌日。
天色阴沉沉的,黑云压下,潮气弥散。
白凝脂没管这些,带上伞,就去明家找小煜子。
当黄氏再来康泰苑时,青氏没拒绝,把连接两府之间的一处小院蔷薇苑,暂时给白伽罗和小妾杨氏住。
同时约法三章:只要生下孩子,就回西府。还有一切用物,与东府无关,一杯茶,都休想让东府承担。
更别提使唤东府的丫鬟、妈妈。
活动区域,只远只能在常春苑外的茶花园。
这个路线,是昨日深夜,墨缙云和深蓝是实地仔细勘查过的。
白苏云的书房,在常青苑不远,墨缙云故意没提醒。
水性杨花的暗—娼,他不信对方不会使用能讹人的,使用某些不上台面的手段。
他倒要看看,这位杨氏,能够掀起什么风浪来。
至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的白苏云,依然读书、喝茶、待客、陪夫人和母亲闲聊,或者替儿女担心。
丝毫不知道,有人已经把他当鱼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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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
白凝脂今日总算得了一盏明夫人吩咐送来的茶。
虽然她品不出子丑寅卯好坏来,可看明夫人那张惯常冷冰冰的脸,今日总算有了些笑意。
相反,她没觉得自在,反而更有些害怕了。
无事献殷勤,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白家丫头,等会留下用饭可好?婶婶亲自下厨,听说你对侯家夫人做的糕点赞不绝口,今日我明家夫人,也给你露一手。”
“别,别,明夫人,不用麻烦,我等会就走。”
明夫人长得丰腴,却行动麻溜,不到一会儿,便消失在廊亭的一侧。
白凝脂苦笑,这个也要攀比?
清风坊的夫人们,还真很不一样。
为了防止有说闲话的,明煜让府里一众丫鬟、小厮、还有妈妈,站在凉亭外伺候。
活像一个个木桩子,看住这两个大活人。
桌上三本书打开,虽然全是拓印本,有些地方甚至还有墨团,可也算是能对的上。
白凝脂不懂机械,也不明白构造原理,她只需一边吃果子,一边看小煜子动脑时不自觉挠后脑勺和摸鼻子。
直到鼻子尖,一团黑墨。
可爱极了。
“小煜子,你昨日杀了几人?是不是比项坤更厉害?
我总有个感觉,这事儿好像还没完,兴许,还有更坏的等着咱们呢。”
朝嘴里塞了颗葡萄,这可是好东西,不吃白不吃,以后可就吃不着。
明煜把一截木头削成箭镞小样,头都没抬,“别怕,兵来将挡,咱们清风坊,都是好儿郎。”
“弓箭的弓弦,还有弓的材料,也很重要,我得和赵端讨论一番,可惜不在家。”
两人暂时沉默。
白凝脂也想她那赵端小师傅了,也不知祖父和项伯伯,可还安好?
还有赵谦,没他在,就没能辖制住项坤的人了。
“干为什么呢?要下雨,祖母让我过来瞧一瞧。表妹,你看,我今日穿的月白袍,不是绸缎的,也是细布。够简朴吧?”
墨青郦大剌剌坐下,哪知,在一处水榭桥上,又走来一人。
雨水很小,可伞面很大,几乎看不到脸。
青灰色,腰坠白玉,不用细瞅,便知是谁。
“他怎么也来了?祖母吩咐的?”白凝脂簇眉,瓜子脸拉到最长,心生一计,“小煜子,我今日要和你一起吃午食。“见墨青郦眼巴巴,赶紧补充,”还有我表哥。”
明煜没作声,只是招手,让小厮去找明夫人传话。
廊亭轩阔,白凝脂故意没看那抹身影。
而是拿起一本书,边看时不时还和明煜讨论一番。
墨缙云之所以来,不过是躲避他弟正在亲自煎熬的苦药。
已经吃了快半月,好像没什么效果。
他是来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