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连翎生病谢簌黎就气的发懵,她行医数年也没见过这样爱折腾自己的病人。
连翎身体底子很差原因为何她没有详细打听过,原本想冬日里调理一二,却恰逢战事,和师父商讨一二后还是觉得应徐徐图之,不能急在一时,反正她也不着急回不寒宫去,多待半年也是无妨。
她不止一次提醒过连翎要注意身体,不要把自己折腾病了,半年前的那一次死里逃生不是轻易能调养回来的。在三关有吴振、唐易盯着连翎还算听话,除了偶尔因公务操劳其余时候都颇为注意身体,这回远行南疆偏偏少了个能看住他的人。
封炎使团走大越国境与嵘国邦交的事一直梗在几人心中,虽说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查出幕后之人,但若是能轻易找到国公爷也不会传讯北境共商此事。按照他们之前的推断,此人在大越朝中定是个举若轻重的人物,不仅能联动一方州府,也熟悉南境兵制。
照连翎所想他欲在老国公寿宴上表露出些许想要联合封炎国的倾向,这样一来那双背后的手或许会寻他结盟,可若这行为被寿宴上的人误认为谋反或是背后主谋人反将一军呈送到君王那,当年旧事怕是又要重演。
昨夜两人争执一二不欢而散,连翎回房后怎么也睡不着,虽已入春入了夜的天气还是凉,他自暴自弃的冲凉水沐了个浴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冷静是冷静下来了,也把自己弄生病了。晨起徐映去房中喊他,就察觉他体温有异,本想让谢簌黎先搭个脉,城中也好拿药。
谁知连翎不肯,直到半路上谢簌黎进车内找他想再商议一下昨晚事,才察觉他病了,盘问之下才知他做了什么事。那时她虽然生气却更心疼连翎生病,没想到又碰上了那倒霉的官兵,连翎知道归阳丹的事,趁着徐映在外面周旋抢过来就直接吃了一颗,配合着谢簌黎演完了这出戏。
她喝了两口酒才把心头的火气压下去,卫瑾如晃了晃手里的青草,说:“谢姐姐你别气,等他病好了你打他一顿,不用手下留情。”
听到这谢簌黎“噗嗤”一声笑了,说:“你舍得?”
“怎么不舍得,”卫瑾如愤愤道,“我要不是打不过他我早帮你出这口气了,到时候我帮你按住徐映,你随便打!”
“吃里扒外,把他月钱扣一半。”
好巧不巧这句话恰好落到连翎耳中,在卫瑾如示威无果后,他贴着谢簌黎坐下说:“别气了好不好,我认罚。”
谢簌黎往边上一挪,表示自己还在生气,却不想这位发着烧的宸王爷着实不知面子为何物,又凑了上来歪头看着她的脸,盯了一会说:“话说你要不要去洗把脸……”
她这才想起来,她两颊上的红色是扑了脂粉,现下还没擦掉!
整装完毕后又重新上路,这回换了亲卫赶车,四人挤进了同一辆马车中,商议着刚才发生事。
若真是州府官员查流寇,只要查看过路名贴即可,但那些官兵上来就查人查物,显然是知道自己要找人必定会有一套难以令人察觉的假身份,单靠查名贴是查不出来的。
谢簌黎说:“我刚才诈了那人一下,问他台州城济春堂的大夫怎么样,他是顺着我的话编下去的,那人肯定不是台州府的官兵。”
“你怎知他是说谎?”连翎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谢簌黎轻描淡写道:“因为济春堂是我家的产业,坐堂的大夫去年跑了。”
“……”
家大业大了不起。
徐映面带忧愁地说:“既然不是台州府的官兵,那想来是幕后人得到了消息冲着咱们来的,把咱们按死在这他才能高枕无忧。这显然是有备而来,可他们查了一圈什么也没查到,这又是为什么?”
他的职责就是确保连翎的安全,这回没有暴露实属侥幸。
连翎想了想说:“可能是我有个什么物件,他以为我会随身带着但我这次恰没带,或者没被他们找到。”
“二哥三哥,为什么不能是谢姐姐呢?”卫瑾如突然开口,又继续解释说,“你们的意思不是,必然是三关中有人给幕后人通风报信,但过了台州就是寒城地界了,显然这信是近日才收到,所以才在台州城外堵咱们,那这人必然不会是咱们亲近之人。”
“他应该是发现了伏羲营归大帅管制,打听一番后才知我们是往这南境而来,这人不与咱们亲近必然不会知晓三哥会随身带什么标志性的东西。可是谢姐姐与咱们同行,随行之中武功卓绝的女侠客这不是最显眼的事吗?幸好谢姐姐今早把剑放在我这里
了。”
配合连翎演的这出戏却不想歪打正着躲过了敌人,谁都以为一个病怏怏的小女子总不可能会武功,更何况大多人以为剑客都会剑不离身,却不想谢簌黎是个例外。
“上次飞仙城前一战我就怀疑有内鬼,可秦玖娘一来再加之如何也查不出,就暂时搁置了,没想到这次又走漏了消息。”连翎觉得冷了把手往袖子中缩了缩。
“也不一定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