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罗帐暖(1 / 2)

绫罗帐暖,云烟拢香,偌大的殿阁被一道不密不疏的帘子隔成的内外两间,透过微弱的烛火可见其中拔步床上有阵正侧卧栖息。

下伏之人无一敢大声喘气,来回走动的宫娥也未发出一分一毫的声响,唯恐叨扰到主人的安寝,唯有铜炉中的焚香,悠悠然的飘进绫纱之中。

在宫娥下跪拜服之下,一双黑靴踏入了静谧的宫殿之中,他的步伐沉稳有力,踩在地上时却又收了力道,未发出太大的声响。

他身上的官服严丝合缝的贴在身上,连领口都似乎被小心翼翼的打理过,举头投足间带着一种不威自怒的压迫感,令周围仍不敢只是。

这人便是嵘国大名鼎鼎的郁王殿下,嵘国王朝实权的掌控者,临朝摄政手握重兵。

在嵘国郁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能让他亲自踏足的便也只有一出,此处乃是嵘国君主的寝宫,也是君主下朝后会见重臣的场所。

郁王一进殿便命人灭了熏香,要知君主自得了这香后日日焚烧,甚是喜爱,然郁王此举可谓是僭越。

等到殿中熏香意稍散,在郁王轻扣茶盏的声中君主悠悠转醒,君主似乎知道来着是谁,并未装点出帘,而是隔帘说起了话来:“原来是你来了。”

接着又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封炎的确善治香料,这香确有安神宁意的功效。”

郁王闻言也不起身,说:“臣正想与君上说此事,今早新传来消息,封炎使团已顺理返回,主上可以安心了。”

“那便好,多亏了老师神机妙算,抛出了焦慕世子这颗棋子,纵然他们及时送信回到三关却也只能揪出内贼强,却拦不住封炎使团了,”君主起身,隔帘可见其中人松衣披发,端起了宫娥早已备好的茶水,“只是我还有一事,今日想请老师解答,我国与越兵力相当,去年飞仙城一战明明已胜券在握,虽说是为了令封炎使团入我国都,但老师为何不一举拿下越国呢?”

郁王除了无数的加封,还是君主的老师,需时时为主君答疑解惑,处在宫阁中的他比那日在战场上更深不可测些:“越国以武立朝,历代君主皆善武道兵法,立国百年间除了我朝之外,柔荑、封炎、焦慕无一不曾想吞起入腹,却皆未得成反而让其愈发强大了起来。”

他言语稍歇,云淡风轻的语句下藏着的确实狼子野心,他继续说道:“以前越国有两姓世家令我们不得不注意,北有炽平候爵顾府领兵伐割,南境端国公姚氏世代镇守,两家世代为将却不慕权财,甘愿为帝王驱使,只可惜到今日已断绝了传承。”

“将门忠孝多情痴,那些一世一双人的都是多半也是大将军,这两家都是家风清明不许纳妾,可仗一打起来随时都有子孙折进去,到头来炽平候成了一脉单传,姚家只有个被封为了安国郡主的女儿。可这两家错就错在偏偏要联姻,原本一南一北手握重兵的两家重臣,要因姻缘合为一家怎能不招越国皇帝猜忌。”

君主饮尽了茶水,声色听起来更清朗些,却还带着睡意:“所以顾府一朝衰败,姚家唯一的女儿也送了性命。”

“的确是如此,虽然还留下了血脉,可我已命‘钉子’暗中关照,那小侯爷现在只是个酒肉纨绔,成不了大器。”郁王道。

“那个女孩呢?”君主似乎并不满意,追问道。

“并非哪家女儿都能有宏图志,顾家那个丫头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让她掀也掀不起来风浪。”随后他话锋一转道,“血脉传承何其重要,主君也需尽快绵延子嗣早日为我朝立下储君。”

主君似乎对他的言语不满,鼻中轻哼一声,拿起了桌上的篦子:“若后宫充盈,孤哪有时间打理朝纲,顾、姚两家颓败本是我朝进攻的最好时机,只可惜天命不顺。”

彼时越国四境正因失去主将而惶惶不安,而一向虎视眈眈的嵘国却也未趁机发起攻击,原因不外乎是嵘国自身无暇顾及,其内忧难解。

皇子为夺嫡争的头破血流,谁也不肯轻易让对手登上主君的宝座。

嵘国这一行径倒解了大越之危,给了他们足矣喘息的时间,纵然炽平候陨落可南境还有端国公坐镇,北境亦有良将继承了顾齐光的遗志。

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嵘国失去了最佳的进攻世间,往后数年只能蛰伏。

君臣师徒两人的态度时疏时近着实让人难以琢磨,主君梳理起了长发,悠然道:“原本李氏欲与我们联手,可奈李家那个废物居然被个半大孩子发现了踪影,连衾也是个优柔寡断的废物没当场铲除反而养虎成患了。”

“不过老师,”主君梳理完的头发向后一拢,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你当年可是被那个孩子摆了一道呢,老师也有识人不清的时候呢?”

的确,连翎到三关后没有消磨趁机,反而韬光养晦一举拔除了李氏的爪牙,令嵘国的计划落空。

听到主君提起过往,郁王脸色一变,当年连翎能拔除李氏靠的是一道秘报,嵘国在大越内部安插了“钉子”,越国自然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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