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嵘国蛰伏。只是令郁王没想到是,这人居然就在自己身边,一连待了数年都未被自己发觉。
谢簌远那时已成为他亲信之人,他知谢簌远修门出身,为大越所不容,才有效在他麾下效力。两人心往神交,郁王几乎要引他为知己,却不想这人居然是越国的暗探,郁王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他能做的只有抓住谢簌远。
那时的谢簌远仍化名元竹束,被扣在郁王府的地牢中,原本肆意飞扬的少年被一道道酷刑折磨的不成样子,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郁王在牢门前站了许久不知改如何面对这位昔日的“好友”。
等到他看见谢簌远的眼睛时,原本藏着温柔舒怡的眸子中,早已换上了锐利锋芒,谢簌远勾起嘴角大笑着:“郁王殿下你输了。”
郁王心如刀割,紧紧的攥起了拳头:“你骗我,连元竹束这个名字都是假的,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谢簌远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伤口的疼痛让他喘息着,“你我本就不是同路人。”
“你若肯说出其他暗探的名字,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
到头来他还是问出了那个他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之后他在两军阵前亲手杀了元竹束,不给大越留半分营救的机会。半年后一个叫谢清的高手为杀他而来,那时他才知元竹束并非元竹束,而是修门不寒宫的少宫主谢簌远,将来不寒宫的主人。
往昔的郁王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残暴,只是在这位不该为他“知己”的敌国暗探死去后才变得不近人情起来,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也不在豢养心腹。
逆鳞被揭开的郁王并没有露出平日的暴戾,他对主君一向尊敬,对弟子甚是宽容,他继续授课道:“如今三关主将吴振是端国公旧部,又有宸王连翎这个后起之秀,以武力拿下大越其况犹坚,倒不如让越国自己从根里烂掉。如今越国皇帝病重,太子尚未成才,此番封炎既愿与我们联手,我们也拿到了足矣撼动大越根基的秘密,不动兵卒蚕食掉他岂不为一桩美事。”
听罢此言主君并未有太多反映,只是淡淡得说:“一切皆由老师安排。”
接着主君从精致的木盒中取出红珠耳铛小心带好,说:“不过孤还想问老师,当年诸王夺嫡情形激烈,以老师之才无论选择辅佐谁都能成就一番功业,可那时孤既无实力也无野心,老师为何选择了孤呢?”
帘外人不出所料并无应答,主君抚摸着耳边的红珠,轻笑道:“老师怎么不回答呢,这么多年老师手把手的教孤,孤甚是感激,孤给了老师荣耀地位,许老师随意出入孤的寝殿,老师就没有什么想与孤说的吗?”
绫纱被一只手拢到一旁,没有它的格挡主君的声音更清晰了起来:“说起来老师辅佐孤这么多年都还未娶妻呢。”
大红色的衣袍脱落到地,下摆出露出的是未着鞋袜的玉足,耳铛随着主君的迈步摇晃着,眼角下的红痣在烛火的照耀下愈发的灼眼。
郁王见此仍不发一言,只是挺直腰背坐在椅上,任由主君离他越来越近。
“老师为何不肯说出自己的心声呢?”
主君的声音像一空清泉,让人沉寂,红色的衣衫更给其渲染上了一层炽热:“是觉得你我即是君臣,又是师徒,行那等事是大逆不道吗?”
红衣飞扬,衣袖中露出的细腕撑在了郁王的肩头,耳铛愈来愈进,几乎可见红珠内滚动的花纹,两人呼吸交织能感受到彼此的灼热。
只见主君一笑,道:“老师是不是喜欢我呀。”
这一言正成了起破秘密的开关,不等郁王变色,一双薄唇侵压到他失了血了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