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峥嵘(1 / 4)

军备既至,随着连翎一行人搬至炽平候府为将军府后,临雍关府衙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岳知鹤这日下衙回到府上,恰见连翎在和管家作别,他身边跟着的不是年轻有为的亲卫之首卫瑾如,而是那个名唤“顾行”的江湖剑客。

换上劲装窄袖的谢簌黎不需刻意描画,她血脉中流淌着的就是不受束缚的江湖血,这番装束对她而言不是束缚,反而令她肆意舒展。她抱剑站在离连翎一丈远的地方,背靠着廊下的红柱,抬着遮了遮有些晃眼的阳光,神情舒展又带着些许倦淡。

议完事的连翎走到她近前似乎说了什么,两人相视一笑,并肩乘着微风离开,只留下斜照的骄阳。

在府衙的短短数日间,岳知鹤与两人打过无数照面,风华绝代的宸王殿下似乎格外倚重这位出身江湖的顾少侠,好似伯牙子期一般,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在。照他看来这位顾少侠虽出身草莽,眼界却并不狭隘,并不是那等只会舞刀弄枪之辈,可又不桀骜,几次相见都犹如那日般谦逊有礼。他常见两人同进同出,或是秉烛夜谈,甚至几次连翎都颇为受用的采纳了顾行的建议。

岳知鹤原本想着招贤纳士会无功而返,却不想还真让他找来了个不慕名利的有志之士,若不是宸王相中,他到有点想把顾行留在自己府上。

自先帝年间一场惊变后炽平候府变空落了下来,近二十年无人居住早已是荒草横生,一片惨淡的光景。

显赫数年的候府到如今落得个无人问津的地步,初次踏入这里时让谢簌黎不由得唏嘘。

因为终年封闭,屋中的陈列还是当年侯爷与夫人居住时的场景,内院中甚至还有个秋千,只是早已被风吹日晒得不成样子。院中草木肆意生长着,将原本肃穆的候府衬托得更加阴森了些,这等无人居住的大宅院本就是鬼故事发源之地,可谢簌黎到这并无半分畏惧,反而有些许安定的感觉。

相比于在临雍岳府客居,这里让她更轻松自在些。

原本连翎对是否要到炽平候府居住抱有迟疑,可就在谢簌黎到府衙的同日,一封来自南境的信送到了连翎的手中,写信之人是数月前作别的端国公。

国公爷知北境之危,也听闻连翎已赴任临雍坐镇,国公爷这才修书一封让连翎入候府为枢指挥三军,他已与京中的小侯爷打过了招呼。此外国公爷写了个自己的私愿,自炽平候夫妇故去后他再未出过寒城,除了京中候府,炽平候夫妇两人的其他遗物就一直锁在这,若行的方便,他想请连翎代为收敛。

历经风雨的候府带了铅色,难免几处断壁残垣,好在岳知鹤上任后每年都会找人维护一番,这才勉强维系住了原本的模样。

炽平候对连翎他们这一辈人而言是个停留于父辈口中的名字,说他骁勇善战、举世无双,与安国郡主是风华绝代的一双佳人,直至他赴寒城见到姚老国公才知,他们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

这里没有外人,谢簌黎虽还穿着劲装却也不必在刻意顾忌与连翎剑的距离,甚至连她近日不离手的应辞剑又握到了连翎手中,两人看着炽平候夫妇生前的院落,一时间梗塞无言。

到三关前谢簌黎并不知晓这段过往,谢清虽放任她习文练武,却从来不与她详说朝中事,炽平候顾齐光的名讳对谢簌黎来说原本很陌生,若不是在寒城之时,老国公认出了她手中的应辞剑,她怕是永远不会知道师父与炽平候居然有一番交情。

原本吴振请她为老国公诊病时,谢簌黎就怀揣着敬重之心,在到寒城与这位老人家见面后更是不由咨嗟,老将老已唯愿不过儿女绕膝,可奈他孤身倥偬竟难齐乐。

想到着谢簌黎不由叹息,她看着同样神色见惋的连翎说道:“这仗打完后我想再去趟寒城。”

外表坚强的人总藏着副柔软心肠,连翎看着心上人微蹙的眉心就知她想起了在寒城时老国公对他二人的好,他知谢簌黎甚重情义,更何况是为百姓安定征战沙场几十年的老将军。

他轻揽过谢簌黎的肩膀,小声说:“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片刻后徐映随着蔺丘也到了院子,蔺丘到底是年岁大了经不起奔波,在熟悉的三关待着还好,没想到到临雍就染了风寒,服过谢簌黎开的药后还有些咳嗽,看着神色疲倦了些。

“老夫来迟了。”蔺丘见他二人早已在院中站立,颇为抱歉。

虽然蔺丘已知他两人的关系,但在长辈面前还是不敢太放肆,早在蔺丘出院前卫瑾如就赶来通报。卫瑾如不怕连翎更不怕谢簌黎,自己的地盘更是随意些,他大咧咧的闯进院时,正看见连翎揽这谢簌黎的那一幕,他捂着眼喊着“小孩子不能看”,被连翎做势要敲他头后落荒而逃。

“我和簌黎怕院子里没地落脚,便想着先来看看。”连翎解释道。

蔺丘本就是北境旧部,他一直不得升迁也跟他曾与顾家交好有关,他与顾家父辈年纪相仿,见过年少时意气风发的顾齐光,也曾见红妆十里迎娶安国郡主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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