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如今更多的是心安和陪伴。
能得以安眠同枕的日子并非天天都有,如此这般安逸的时候不过半数,另有半数日子两人各有要务,起居时间不同也非硬要睡在一处相互打扰。
他绕过谢簌黎散下的长发,重新帮她拢到了一起,说:“这些都是字眼上的功夫,就交给方大人去头疼吧。”
谢簌黎已有困意,挽好头发后,她躺到了里侧,将被衾拉倒了胸口处。深秋意凉,连翎侧躺下来后将被子有给她往上拽了拽,拉过她的手合握在两人中间,没过一会两人都安然入眠。
旦日晨兴,两人用过早膳后与徐映一道出了门。街道两旁已支起摊位,往来者除了和他们一样上职的官员公人,还有为生计奔波的劳工商旅,民生百态莫不如此。
三人策马行道其中,与各路达官显贵的车架擦肩而过,也不时有同僚相互问好。谢簌黎骑术不佳,每每策马过街都尤为谨慎,不敢有丝毫分神,先前为隐匿身份,多时都是乘车出行,前几日于礼部随方路公干,都是她自己步行而至,故而骑术一直没有什么精进。
昨日宫宴行道,因连翎是摄政亲王地位超然,车架得以进入宫禁并无半分阻碍,今日去六部上职谢簌黎不想被人诟病滥用特权,因而选择同他们一道骑马。
才出门尚且无妨,待到了主路谢簌黎万分后悔自己今早的决定,早晨人多路窄,谢簌黎更是小心,唯恐惊马伤及路人,那严阵以待的样子似是要领兵布阵。虽然同行时连翎时不时与她讲话,试图让她放轻松些,可到六部前下马时额间已有汗珠。
连翎伸手扶她下了马,又将缰绳交给了值守的门房:“还好吗?”
“无妨。”
此时未到上衙的时辰,官员尚未到齐,方路住的离皇城稍远些,故而谢簌黎他们先到职房稍歇。
除却他们三人同行,随行的亲卫只有凌青一人。先前他一直跟随谢簌黎左右,不同其他亲卫一样有机会轮流同连翎到内阁上职,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不曾想谢簌黎得了礼部授职,他近来随行出入的机会比任何人都多,就连今日履职也只带了他一人随行。
内阁与六部之内卧虎藏龙,有时得逢机缘聆听一二学问便可受用终身,连翎待下亲厚,举凡无需屏退左右的谈话皆让亲卫跟随旁听,下衙回府的路上还会为其讲解。起先一二日凌青还听的云里雾里,有些问题他不敢去问连翎,但好在与谢簌黎相熟,能为他解答一二还特意寻了书册于他学习。
眼见两人有些私话要说,凌青与徐映果断加快步子先于两人进入了职房,待到两人漫步进屋,凌青已经将茶水沏好。
连翎倒是不着急用茶,到里屋拧了帕子递给谢簌黎,又将铜镜调了个角度好让谢簌黎重新打理好鬓边的碎发,随后两人才相携而出坐到了一处。
片刻之后方路赶到,也不客套休息直入正题。几人在朝中都算得上年轻有为,方路亦不是墨守成的老学究,得闻谢簌黎欲下场比武之后,就迅速找出了几点规矩之处可以挪动的地方,没费多时就敲定了大致的方案。
虽说最终上达圣意的文书自然还要各部之间反复打磨数日,但初建其成已然能让众人稍稍心安,方路需与其他礼部官员商议,还要与工部、吏部、户部做调节磋商,先一步告退离开。
趁着凌青前去相送,连翎见徐映的脸了终于好了些也舒了口气,自己上手添了壶茶水,转头询问谢簌黎的意思道:“事情已有进展,午后我少不了要去东宫回报一趟,你是想先回府,还是咱们一道用过午膳后再回去?二哥下午还有别的公事吗?”
“我下午去銮仪卫那边一趟,重新和秦大人察查一遍京中布防。”徐映身担使团在京护卫工作,责任不可谓不重。
“现在回去府里来不及备膳,”谢簌黎估量了一下时辰继续道,“这样吧,我请三位去下馆子,之后你们各忙各的,我去杨记铺子一趟,请杨家把比武的消息散出去,也借不寒宫的门路看看能不能多招揽些江湖高手。”
京中武将的确不乏领兵征伐的帅才,但真正的高手尚在江湖之中,听了谢簌黎所言徐映又道了声谢。
其实谢簌黎在礼部职务不低,但这全因和亲之事皇帝恰能用的到她,为了能让她名正言顺的出现在与焦慕交锋的席面上这才给了她礼部主事的职位,再加之她背靠炽平候府身份着实引人注目。宸王府在庙堂智商本就位高权重,已被各路人马视为眼中钉,更何况如今端国公也在京城之中,同样牵涉诸多势力又与南境守军关系匪浅,为此谢簌黎不愿为贪念权贵招致诸多麻烦,更何况她本就志不在此。
待到凌青回来,几人还未出门就被上门者打断,来人是三公主身边的嬷嬷,言说公主久病未愈想请谢簌黎上门诊脉。
公主邀约自没有辞拒的道理,谢簌黎屈膝问礼:“嬷嬷稍后,容我稍整衣衫。”
嬷嬷也是明眼人,闻声退却屋外。此时谢簌黎才开口低声问道:“徐兄可要我带什么话吗?”
适才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