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
浅绿色学生证上印着个人资料。
尽管店里不常有购书的客人，周辞在翻过柳知乐学生证要扫描背面的条码时，还是瞥见了正面印着的学生姓名，还有在读课程。
看见“柳知乐”三字时，周辞脑海里随即冒出了一个二手平台卖家的用户名：
“知足常乐”。
快递公司把卖家地址保密得很好，快递盒上顶多印着卖家地址同在龙都，从没显示过快递从哪一区寄来。
当日错过就在购物平台见到的同款玩偶、同城的卖家、有些相似的顾客名字与卖家网名……
“嘀！”
尽管心绪交杂逐渐连成一片，开了几年店的素养还是让周辞在一心二用的情况下扫上了学生证背面的条码。
但他到底不能一心三用，没看见准备付款的柳知乐在悄悄看他。
今天店长没戴鸭舌帽，就这么把外套的帽子罩在头上。
敞开的外套下是件蓝绿格的格子衬衫，连顶上的纽扣也一如既往地扣紧。
要不是周辞脸上没有皱纹，柳知乐真的会以为周辞是一名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程序员。
柳知乐离开书店的时候，悄悄甩了甩头，想把脑子里周辞的中老年人印象甩出去。
殊不知周辞也在心底撕破了种种巧合连成的网。
就算柳知乐真的就是“知足常乐”，他们都只是单纯的买家与卖家的关系而已。
该关店了。
游戏城今日是一如既往的喧嚣。
柳知乐进去后也一如往常拿着个篮子直奔夹娃娃区域而去，途中随手把篮球机弹出来的一颗篮球投入篮筐内。
在玩篮球机的男生见状吹了个口哨，朝她比了个大拇指，转身又继续在有限的时间内往篮筐里投篮去了。
柳知乐轻笑一声，没有停下脚步。
在临近夹娃娃区域的时候，柳知乐看见了一个背影，像是那个她观察了近一个星期的那个口罩男，面对着个工作人员，就是前几天被她阻挠钱承玮和小学妹的那个，叫施运文的工作人员。
然而口罩男熟悉的背影却穿着一件蓝绿条纹的格子衬衫，灰色的外套系在腰间……别的不提，那件格子衬衫怎么那么……眼熟？
难道口罩男昨天也是这么穿的吗？
衣服看着老气，可这种把外套搭在腰上的穿法为这个背影平添了许多朝气。
柳知乐心里忽然有了个身影，脑子运转起来疯狂回忆着。
施运文像在跟口罩男说话，视线又自然而然落在口罩男身后十步开外的柳知乐身上，面露笑容抬手，掌心斜斜朝向她的方向。
周辞在施运文的示意下转过身来，看见呆立在原地的柳知乐后，口罩下瘫着的脸有了半秒的崩塌。
让时间倒回五分钟之前。
周辞的新家就在游戏城附近，平时他会先吃饭，然后在家换个衣服下楼，再去游戏城夹娃娃。
虽然他独来独往，但不妨碍他嫌自己上班时的衣着打扮老套。
可偏偏今天关店晚了，周辞今晚不想多浪费时间在换装上，他把外套脱下来斜系在腰间，衬衫扣子解开两颗，再把口罩戴上，效果好像跟平时也差不太多。
而后抓着一把游戏币的周辞碰见了之前帮助过他的施运文，施运文还朝他打招呼：“是你啊，你又来夹娃娃啦？”
周辞不知道他玩的娃娃机背后的主人是柳知乐。在他眼里，那日阻止了一男一女抢娃娃机的人是施运文，给自己送玩偶的也是他。
想起那日施运文给他塞了个鱼玩偶后就暗中示意他快走，明辨是非心思还慎密，也自然停下脚步与施运文多聊了两句。
“对，夹娃娃很好玩，这些娃娃机都是你租的吗？”周辞食指微曲着低低指向走廊里的娃娃机，其中包括上次他投了十几枚币还夹不出一只玩偶鱼的机子。
里面的玩偶已经换成了黄澄澄的小鸭，一只只胖胖的眯眼微笑着，憨态可掬。
周辞眼神微动，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新换的娃娃也很……好看。”原本他想说“可爱”来着，不过从他一个男生的口中说出来，好像有些奇怪。
至少他认识的很多人都曾因此觉得他很奇怪。
“那就得代替我们小老板谢谢你们夸奖啦！”施运文丝毫没有发现周辞眼神里的异样，“租机子的不是我，那一天也是小老板让我来赶那两个人走的。”提及柳知乐，施运文视线稍移，恰巧看见往这个方向走来的柳知乐，便用手示意了一下。
柳知乐前两年漂过一次头发，现在散开的中长发尾部还有一小截是浅浅的金色，延接着后来长出的黑发尾部特别好认。
然后周辞就回过头去看施运文口中，想要帮助自己的“小老板”。
他看见了柳知乐。
明明七点零几分那会出现在书店的她还把头发束在脑后，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