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6(3 / 4)

的手势。她落座桌前,听见子爵在她背后答道,“一些不太够格的人拥有着它。”他说,“在主人的允许下,我们把它借了过来。”

好一个不太够格,好一个借字,德安妮丝想,短短一句话里包藏了多少罪行啊。他们是杀了这里的麻瓜,把这栋房子据为己有的。她虽觉得比起一般人,比起哈德利,她不是一个把道德伦常奉为圭臬的人,但在这种赤裸裸的暴行面前,她竟也不知如何自处了。

不过,她恶毒地想到,至少他坏得始终如一。德国的麻瓜讨厌犹太人,格林德沃却一视同仁地蔑视着犹太人、雅利安人、日耳曼人、凯尔特人,随便什么。在这点上,不能不称之为一种进步。

“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德安妮丝很快转移了话题,“他是不小心惹到了在野外散心的巨龙吗?”

子爵在她面前落座,为尽某种东道主之谊,他体贴地没有让德安妮丝独自一人吃早饭。

“我听说他曾在东线作战。”子爵往咖啡里丢了几块方糖。这个习惯让她想起邓布利多。

“哪一边的?”

“德国。”对方答道,“很难想象会有人去帮麻瓜打仗。但英国的阵营里好像也有巫师。”子爵补充道。

我认识的很多笨蛋都去帮麻瓜打过仗,她想。忒休斯是命大才没死在炮火轰鸣的壕沟里。另外的人都坐在宽敞肃穆的会议室里做出定论:他是个战争英雄。向来如此。

“刚才格林德沃跟你说‘不要做得太过’,是什么意思?”她又问。

“就是不要闹出人命。”子爵说,“之前有几次和魔法部的冲突,伤到了几个麻瓜而已。”

她了然了。这里的“人命”自然指的是巫师的命。至于麻瓜,格林德沃向来不屑一顾。几年前谢菲尔德工厂的爆炸,就是圣徒活动的后果。死的全是麻瓜,还在巫师的地下刊物上偷偷报道过。

出于一种礼仪,德安妮丝没有继续问下去。

克罗扎子爵属于那种对自己的身份相当自豪的旧贵族,他常颇带惋惜地说,自己似乎是同代人里唯一会称呼自己的父母为“您”的人了。

德安妮丝毫不怀疑,他的眼光堪比最苛刻的礼仪老师,对六人晚宴和十二人晚宴的礼服穿着有极其刻板的要求,毕竟,现在的年轻男女也不再为鸡尾酒会和晚宴花心思打扮——美好年代的风流余韵早已随着一战的硝烟,飘零殆尽了。

她所生活的这一时期,很快就会被称为疯狂年代,因为在这尚未远去就已惹人怀念的年代,夏尔和玛丽·劳尔·德·诺阿耶夫妇在耶尔建起一座立体主义风格的别墅,路易斯·布鲁埃尔大喊action并拍出《黄金时代》,见此盛况,人们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一个世纪前的圣日耳曼区,社会名流是如何出入克吕索尔侯爵夫人或波尔特伯爵夫人的奢华沙龙。

她放下咖啡杯,擦了擦嘴,经过会客厅和黑色大理石壁炉,进入二楼的研究室,关上房门。

*

这约莫是一间地窖。空气湿漉漉的,四周的货架上堆满干果仁和熏鱼条;地板散发出久蛀不退的霉味。如果地窖的主人在这里,他可能会惊讶,自己小小的斗室竟能容纳下五个高大的男人。他们——据领头的透露,只是来讨点水和干粮,看在上帝的份上,雪越下越大了。

地窖主人一个字也不信。他拉响警铃,大喊玛格丽特,玛格丽特你在哪?一道绿光击中了他。看来,是不再有沉冤昭雪的机会了。

站在中间的男人戴着面具,一条长疤从面具底下延伸出来,纵贯脖颈,是烧伤;他用德语陈述了任务指令,围在他身边的四个下属点点头,都从衣兜里掏出一只装满液体的小瓶。

五人喝干小瓶,各自的面部特征都发生变化:面具男取下面具。他脸上的烧伤消失了。鼻梁坍塌下去,像一座雪崩的山脉,紧接着,身高变矮,颧骨也变得平整——他已经是一副东方人的长相了。

他用魔杖碰碰衣领。大衣领子上,出现了一枚竹子形状的胸针。一叠红色,装饰着东方纹样的宣传单分发进众人手里,上面写着“支持刘涛”,但显然已是竞选前的式样了。

检查过自己和手下,克劳德·霍夫曼缓慢地,用两种语言各重复了一遍:在失效前离开;尽量不要造成伤亡。

一阵闪电似的响声掠过地窖,掀起一片灰尘。干果仁和熏鱼条还好端端地躺在货架上,可地窖里已空无一人。

*

“现在,尊贵的先生,”属于克罗扎子爵的声音说道,“如果您能告诉我保险箱的密码,我将会非常感激。”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镶板卧室。天鹅绒窗帘将光线拦在外头,室内亮着一盏落地灯;就镶板木材(是樱桃木)的成色和上面的划痕来看,这栋房子显然有一定的年头了,但这盏黄铜支架、绿色玻璃灯罩的落地灯,则展现了卧室主人追求潮流和时尚的一面。

“啊……翡翠石台灯。在银行家中非常流行。”子爵拨弄开关,灯泡在晦暗的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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