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3 / 4)

的手腕。

两只手腕上各有一道鲜红的血痕。脖子也通红一片。德安妮丝像是被催眠了一样,着迷地看着环绕着自己的鲜花。她抚摸着半人高的鲜红虞美人,花朵在她的触碰下微微发颤,像是午后初醒、沐浴雨露的美人。

多漂亮啊。她说,您不喜欢吗?

我特地为您种的呢。德安妮丝微笑着看着邓布利多,用法语重复道。

邓布利多拽着她来到客厅,把她按在沙发上,手快脚快,取下了监测环。只是给她治伤,他像是对自己确认般说道。温热的白光从他的魔杖尖流出,愈合了流血的伤口。

德安妮丝没有反抗,垂着眼睫,顺服地贴在他胸膛上。邓布利多能听到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震耳欲聋。

凌晨三点,她不再闹别扭。用热水擦了脸,洗了手,邓布利多给她梳辫子。

这令人舒适的沉默让他觉得心灵敞开,很是亲密,邓布利多差一点就吻她了。但德安妮丝问,“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儿?”

没有回答。

“你不是要回学校吗?”她又问。

“我请了假。”

“为什么?”

邓布利多又不说话了。

德安妮丝眨眨眼睛,“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一切?”

假如邓布利多有幸生成了一位诗人,他会用一种充满诗意的语言解释正在发生的事,他会温情无比地描述客厅里昏黄的灯光,窗外的冷雾,以及谈话暧昧的尾音都是催发那粒因果的种子,而它早早就埋了下去,埋在他日复一日平稳的工作日程上,埋在他对自己这份教师工作的职业操守上,像一个无法避开的隐患——也许可以,他不是非要做这一切不可,德安妮丝是个大人了,不该总是由他来负责……这是借口吗?还是说他自己本就想这么做,就是想把这个孩子的命运和自己牢牢绑在一起?多年前霍格沃茨礼堂上的遥遥一望,种子已生出盘根错节的根系,牢牢盘踞在他名为渴望的血肉之中,生发的枝芽缠紧了他,她的信念,她的鲁莽,她的彷徨,以及她的罪恶,好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在意识到它存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无法逃脱了。

他避开视线。“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我不要你的礼物。”安妮说,“我想要的东西你总是不给我。”

他的喉结动了动。他等待的时刻。“……你想要什么?”

德安妮丝呜咽着挤进他的怀里。她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睡衣的纽扣一颗接一颗溃散,刚编好的头发又被他自己亲手拆散了。他情不自禁撩起一绺黑发嗅了嗅,那香味令他魂牵梦绕。金属环在茶几上发着光,她的皮肤好似月光洗过。他听见自己低沉、沙哑,仿佛不属于他的声音:亲爱的,我不再……我不再问你了,我不再问了,对不起,原谅我,你知道那些寒意……

她说,什么?

他低声说,我不再问你了。我们安全了。

那夜他们从沙发到卧房,天亮得格外晚。她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总是听见模糊的水声。她从白崖回来已久,可他总在她身体里听见潮汐。

后半夜他睡得不安稳,心里藏着事。没睡多久他醒来了,看见床边一动未动的玻璃杯。杯子里装着混了吐真剂的液体。他沉默良久,倒掉了杯子里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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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床上,德安妮丝还是不在。楼上的洗手间是空的。他感到某样事物的终结。

邓布利多披衣下楼,看到了客厅里的人。

客厅里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在互相交谈。德安妮丝光脚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本该在魔法部的玻璃瓶仔细研究。男人穿着精细的双面羊毛呢大衣,皮靴锃亮,胸前闪着一星金属的光泽。那是妖精的金属机械表。属于乔治·布朗的金发还没褪完全,格林德沃的白发还有一半是金色的。这让邓布利多想起了他年轻的时候。

女人是文达·罗泽尔,同是法国人,她的眉眼和德安妮丝有一星半点的相仿。她涂着艳丽的嘴唇,朝邓布利多行了个礼。

有那么一瞬间,邓布利多觉得暴力是这件事最好的解决方案。

看见他出手的魔杖,格林德沃挑了挑眉。“你确定……要在这里?”

他忽然泄气了。当着格林德沃的面,他说,“安,把鞋子穿上。冷。”

罗泽尔勾勾手指,拿来了德安妮丝的靴子,替她穿上,又仔细地扣好鞋扣。从她光裸的小腿上,罗泽尔刮下一滴□□的液体。

“主人……您的朋友……对公主殿下很坏哦。”

邓布利多咳了一声。格林德沃注视着德安妮丝,并对她说,“和你的好教授道个别。我们要动身了。”

德安妮丝乖乖地站起来,收好瓶子,来到邓布利多面前。

“我要走了。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欠你的圣诞礼物我会再寄来的。”

邓布利多发现一种巨大的压力令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几近痛苦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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