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1 / 4)

夜里,听话的老鼠从不在屋子里乱窜,德安妮丝心想。

她魔杖一指,影子里的那只动物就没了动静。等会儿它会活过来,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她除去高跟鞋,光着脚在楼道里打了个转,确信不会弄出声音后,蹑手蹑脚靠近那扇半遮掩的房门。

好像是故意不关拢似的,她觉得奇怪,毕竟,还会有谁敢涉足格林德沃的私人空间呢?

那道明黄色的光束从房门内蜿蜒而出,像一条细细的老鼠尾巴,引诱黑暗中的捕食者。德安妮丝猫着身子,往门缝里看去。

格林德沃正在拥吻一个女孩。那女孩有一头金色的短发,梳成时兴的波波头,耳朵旁还插着一根猫头鹰的羽毛。女孩穿着一条缀有流苏的淡绿色裙子,肩带松松垮垮搭在身上,像是被人用手扯过而无法体面地保持原样;她面色潮红,双手动情地越过格林德沃的肩膀,搂抱住男人。

她看得足够久,久到老鼠已经快活过来,格林德沃终于“发现”了她,朝门口投来目光,放开了莱丽莎·科赫。

德安妮丝笑了笑,手背用力抹了一下嘴唇,把口红晕开,推开了房门。

“非常抱歉……打扰到二位的雅兴。”她用那种令人不快的、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但很遗憾,我有要事相报。”

莱丽莎·科赫恼火地瞪着她,一双蓝眼睛盈满水光,脸颊上还残留着风流□□被人打断的羞赧。

连这害羞的神情也是一种示威,德安妮丝想。她面无表情,“那我直接开始了。伊莱亚斯·普法尔茨,与目标接触成功;半个月后英国驻柏林领事馆会举办复活节酒会,届时将向各领事馆发放邀请函,需要拟定奥地利领馆的名单。我会陪同小普法尔茨到场……”

“你的鞋子呢?”

“什么?”

格林德沃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尽管与莱丽莎亲热了许久,但他的晚礼服仍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除了被他自己扯歪的领结,格林德沃甚至能直接出现在晚宴现场。

“我说你的鞋子去哪儿了。你光着脚从柏林跑回来的?”

格林德沃的声音里透露出些许不快。莱丽莎注意到,男人的视线一直盯着德安妮丝的脸看。那是张漂亮的脸蛋,唯一不完美的,是她嘴角抹花了的口红。像是被什么人用力吻过一样,想到这里,莱丽莎更不痛快了。她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德安妮丝依旧用那种傲慢的、漫不经心的口吻回答格林德沃。

“……不小心弄丢了吧。”她说。“关于我方出席的人员名单,您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如果没有,领事馆那边会依照惯例直接发放……”

桌子上放着一摞旧书,旁边有一个打开的礼物盒,里头是一只橡木色的罗马尼亚烟斗。玳瑁的烟嘴在烛光下闪着细光,勾得她心痒。

桌边的两个人已经小声争执起来了。

德安妮丝低着头汇报情况,假装没看见那两人的动静。格林德沃让莱丽莎回避一下,莱丽莎显然不肯。他们一开始还是在窃窃私语,然后,莱丽莎大声道:“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我不能听?”

德安妮丝听见了响亮的巴掌声。格林德沃阴沉的嗓音响了起来,“我教过你这么对我说话吗?”

莱丽莎捂着脸,泪珠子从她的指缝间滚落。她呜咽着道了歉,匆匆推门而出。

哎呀,坏了。德安妮丝心想。

房门外,传来莱丽莎的尖叫。老鼠活过来了。格林德沃动动魔杖,那只动物就化成一缕黑烟,他说,“我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睚眦必报的一个孩子?”

格林德沃走上前来,拇指贴上德安妮丝的嘴唇,用力地来回摩挲,像是想隔着时空,把那个吻也擦掉。

德安妮丝没有理会。她记得自己是为什么来到这里。

她有些恹恹地抓住格林德沃的袖口,“伊莱亚斯·普法尔茨,本不是我该做的事情,你知道的。”

格林德沃顿了一下。“你想要什么?”

“信。”她说。“请您给我的母亲写信。她仍然拒绝给我那些资料,我的研究进展不下去。”

格林德沃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她长长地松了口气,任他抚摸自己的身体,捧起她光裸的双足,亲吻,将她放倒在床上。

夜里听话的老鼠,从不在主人家的房子里乱窜。她想。

冲动的年轻人很容易由于这样那样的理由结下仇怨,尤其是年轻的少男少女之间,为了情人争风吃醋、结下梁子,都是常有的。

这就是我不喜欢待在纽蒙迦德的原因,处理完今天的恶作剧之后(一条走上去就滑溜溜的长廊),德安妮丝疲惫地想到。

自那天晚上后,持续一个星期,她的房门口都会出现粪蛋、蟑螂,流着绿脓的蟾蜍,和爬满蜘蛛的礼物盒等诸如此类的东西。

她花了点时间对付这些玩意儿。当她若无其事地走到餐厅的时候,莱丽莎已经说服(或收买)了几个资历不高、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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