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引濂找了老师来开门,重见光明那一刻,殷怜儿像小鸟回巢一般扑到他的怀里,呜咽声放大。
“哥哥,呜呜呜呜...”
“是不是受伤了?”乔引濂慌乱的拍着她的肩膀,蹲下来把人背起来往医务室去。
他根本顾不上在场的其他人,让田甜松了一口气。
艾松月站在老师身后,神色有些茫然无措。
她明明是好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由不得她继续思考,这事就被捅到了班主任面前,乔引濂死活不肯和解,倘若不是被老师束缚住,他看起来就像是要扑过来揍她。
艾松月喉咙发干,眼眶微热,小声的说:“我只是想让大家都做好朋友...”
“呸!”乔引濂眼球上充斥着红血丝,他不敢去回想发现殷怜儿不见时的慌乱,也不敢去回想把她从器材室里背出来时的揪心,但他的脑海里,殷怜儿哭成一个泪人的样子停留在他的大脑深处,时不时的浮现出来,挥之不去。
哪怕是张福娃,也没有直接对殷怜儿动过手,就算是打架也是冲他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伤害到殷怜儿。
乔引濂简直恨不得把这个自作主张的人揍成肉饼。
他咬着牙,恶狠狠的说:“你以为你是谁啊?圣母玛利亚还是耶稣啊?凭什么你想做朋友就做朋友啊!”
艾松月脸色苍白的后退了几步。
她真的...只是想要让殷怜儿和田甜和解,大家一起做好朋友,这不好吗?
他从体育老师的臂弯间挣脱开,愤怒的喊:“那屋子那么黑,我妹妹那么怕黑,你,你,你——混蛋!”
他的愤怒之间,刘老师的电话就响了。她接起来嗯嗯好的应了几声,就挂掉电话说:“你们的家长来了,都别吵了。”
陈婉珍刚刚退休,正在家里打扫卫生,接到张招弟的电话就匆匆忙忙的赶来。到了办公室后,她立即将整个办公室都打量了一圈,脱口而出的问:“囡囡呢?”
乔引濂跑过来,陈婉珍下意识的伸出手给他拉住,一直憋着没哭的小男孩终于忍不住喉咙里的酸涩,哽咽着告状:“囡囡在医务室睡了,阿婆,她被关在器材室,和她最讨厌的人关在一起,里面特别黑,还有好多东西在地上,囡囡哭的眼睛都肿了。”
他每说一句,陈婉珍的脸就沉了一分,抱着田甜的男子脸色也阴沉如墨,唯有艾松月身旁的温婉女人脸色尴尬,她不自觉的抓着艾松月的手往后拉一把。
陈婉珍安抚了乔引濂几句,让他回教室上课后,才缓了缓情绪,温和中带着锐利的质问:“我可以问问,事情是怎么发展成校园暴力的吗?”
“......”
乔引濂不知道陈婉珍是怎么和老师商量的,但他在看到陈婉珍那一刻,就找到了主心骨。
在他看来,只要来的是张招弟和陈婉珍其中一个,就没有人能欺负他和殷怜儿。
事情就如他所想那样,艾松月虽然是无心之失,但是好心办了坏事,到底给殷怜儿和田甜留下了心理阴影,作记过处理。
她的妈妈买了许多营养品到田甜家和殷怜儿家道歉,将礼数做的很周全。
殷怜儿倒没有留下心理阴影,她只是觉得自己学坏了。
乔引濂宽慰她:“你怎么会不好!她是胡说八道,但是你是理性分析的啊!你这是数学思维,而且你又没有想错,如果不是她,艾松月那疯女人能做这种事吗?”
殷怜儿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那你还喜欢我吗?”
乔引濂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万千:“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的。”
......
器材室事件过后,艾松月特意找她道过歉,殷怜儿出于一种不知名的排斥,还是没有与她成为朋友。
起初还想让她交朋友的乔引濂,在这件事以后,也深刻的领略到了世界的危险,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守着她。
直到殷怜儿面无表情的对他说:“哥哥,我想上厕所。”
乔引濂才察觉到自己有些过了,他尴尬的挥手:“去吧去吧。”
转头就对上正在一脸欲言又止的向他们看过来的艾松月,他下意识的就沉下脸,面带警惕的瞪了她一眼。
她又想做什么?
艾松月有些难过的抿住唇角,低下头不说话了。
她一直都是人群中很亮眼的存在,第一次被这么防备,她还有些不知所措,内心也充满了负罪感。
只是她的难过还没持续多久,田甜就找上她:“可以陪我去厕所吗?”
艾松月脸上瞬间露出笑容。
相比起油盐不进的殷怜儿,田甜对她的道歉表示了绝对的宽慰,因此哪怕田甜爸爸把她妈妈痛骂了一顿,在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也没有对田甜产生偏见,相反,她还很感谢田甜的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