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白之心,人尽皆知。”艾松月啃着辣条,摇头晃脑的说:“天降和青梅,我站青梅竹马。”
殷怜儿眼神暗了一下,垂眸,不轻不重的反驳:“别胡说。”
艾松月舔了舔指尖上的辣味,振振有词:“我没胡说啊,大家都在猜乔引濂会拜倒在谁的石榴裙下,嘿,大家都在说女追男隔层纱。要我说啊,这都没有赌的可能性,乔引濂不可能舍得让你成为恶毒青梅的。”
在乔引濂的人生剧本里,殷怜儿已经早早的握住了青梅的故事线。无论未来如何发展,她要么是坐稳女主,要么,就是宣白和乔引濂之间的绊脚石。
可是乔引濂会舍得让殷怜儿输吗?
哈,怎么可能呢!
这一点,艾松月看的无比分明。
殷怜儿指尖轻轻颤了一下,仰起脸来,似笑非笑:“我觉得我还挺善解人意的。”
艾松月往后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伸出一根食指在她眼前左右摇:“NoNoNo...”
“成为恶毒女配的关键不在你。”她先是故弄玄虚的眨了眨眼睛,殷怜儿不惯她的戏瘾,直接低下头去看书。
等了会也没等到搭戏的,艾松月只能撅着嘴说:“算啦,虽然你不问,但是我还是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
殷怜儿淡定自若:“不用勉强。”
艾松月轻哼,不让她说她偏要说,她用手摁住殷怜儿膝上的笔记,在殷怜儿看过来时振振有词:“你再善解人意,也救不了拎不清的乔引濂啊。”
她向天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哪个女生能容得下男朋友对青梅百依百顺?拿着竹马的牌,操着爸爸的心...”
殷怜儿打断她:“越说越离谱了。”
别让她再听到爸爸这个词!
艾松月被打断了也不恼,舍去那一大段的分析,总结陈词:“总之啊,他喜欢你。”
殷怜儿:“?”
她脸色顿了一下,随即浮上一丝一言难尽的复杂。
喜欢...是不可能喜欢的。那厮估计还在心心念念着当她爸爸呢。
想到这里,殷怜儿突然有些浮躁,她的目光落在腿上的矿泉水上,五根手指向内收缩,塑料瓶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艾松月战战兢兢的扯她袖子:“我就是说说,你要是看不上他也正常...”可别在篮球场上演捏爆瓶子的戏啊...
殷怜儿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把矿泉水和乔引濂的东西塞她怀里,合上地理笔记。
“你要去哪儿?”艾松月追问。
殷怜儿淡淡道:“避嫌。”
“......”倒也不必。
观众席上又传来一阵欢呼,殷怜儿往下一看,乔引濂像个二傻子一样正在开心的和队友击掌,然后抬起头,眼神清亮,与她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隔着老远儿,她都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欢欣雀跃。
她望着他,他还在朝她笑,身旁掌声雷鸣,欢呼遍地,周遭都是同他共喜的好友,他身上洋溢着蓬勃生长的生命力,烫的她眼眶生疼。
终究……是不一样的啊。
等到他再次投身于赛事之中,拉拉队的欢呼声渐小,殷怜儿瞥了一眼,肤白貌美的宣白在一众穿着拉拉队队服的女同学中,依旧光彩夺目。
她喉咙处突然凝出一点涩痒,催促着她发出一道清咳。
她垂下眼眸,为自己的离开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吵得我头疼,我回教室等他。”
艾松月挽留无果,只好由着她去,等到赛事结束后,她拎着毛巾矿泉水下场,直直的走向正在焦灼的左顾右盼的乔引濂身旁,伸出手里的袋子,努努嘴:“别看了,中场的时候她就走了,说是太吵了,闹得她头疼。”
乔引濂脸上的不愉转瞬即过,听到她头疼的时候,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丝担忧,他沉默着拧开矿泉水灌了一大口,艾松月已经和球场里的队友打成一团。
“艾女侠,你也要加入战局?”文思远戏谑逗她:“前有女神宣芷若,后有青梅表妹殷离,艾女侠要做艾敏,凑成倚天屠龙记不成?”
艾松月呸呸呸,谁要和乔引濂那家伙扯到一起啊。
她嬉笑怒骂:“放你那的狗屁,谁要当赵敏,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艾松月要做也做黄衫女!”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一片。
张陆与她勾肩搭背,艾松月白眼推开他,埋怨道:“宣白都能混上周芷若,我们家怜儿怎么就只能当殷离?”
“因为他们纯粹的兄妹情啊!”张陆挤眉弄眼。
大家伙儿为这浓浓的兄妹情笑不可支,唯有艾松月鄙夷的站在人群之中,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
啊,我可真是人群当中唯一的清醒人。
殷怜儿哪里是殷离啊,分明周芷若是她,赵敏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