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上药(1 / 3)

脖子上,掐痕犹在。

洛雪烟对着铜镜心疼地摸了摸脖颈。不缠绷带掩盖的话,看起来确实瘆人。她看了眼梳妆台上湿漉漉的绷带,洗澡的时候她忘了取,绷带整个被打湿了,一时半会也干不了。

还是去跟江寒栖要条新绷带吧,顺便拿点药回来涂。洛雪烟这么想着,离开房间,敲响了隔壁的门。

“谁?”

“......”又到了哑巴最讨厌的问答环节。洛雪烟无奈地继续敲门。

门开了。

江寒栖显然刚沐浴完。两颊泛着红晕,还在滴水的长发未束,披在身后,穿着中衣,外面罩着一件宝蓝色长袍。青木香气被水汽晕开,湿漉漉地弥漫在空气里。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视线飞快从微微敞开的领口逃走,降落到垂落的袖子上。洛雪烟举起纸条:【绷带药膏】。

“进来吧。”衣袖一甩,江寒栖走进屋里。

不是,不讲究一下吗?说好的男女有别呢?洛雪烟定在原地,看着江寒栖自顾自走到木桌旁。

“你耳朵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江寒栖回过头,露出跟白天在王家时一模一样的嫌弃表情。第二次了,洛雪烟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想了想,举起右手,对着洛雪烟勾了勾半个手掌。

叫狗呢?江寒栖的手势瞬间撕碎了萌生的那点羞怯,洛雪烟耷拉下脸,带上门,冲到他面前,张开手。

江寒栖若有所思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眼洛雪烟,决定以后也这么叫她,比说话有效。他翻出绷带和药膏,放到洛雪烟手里,随口问了句:“你会缠绷带吗?”

洛雪烟把本子放到木桌上写字,回道:【不劳费心。】

江寒栖没再说话,安静地逗弄起鱼缸里的锦鲤。

【你的伤怎么样了?】洛雪烟忽然想起手臂上那道骇人的伤口,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你要看吗?”本子上的字映入眼帘,江寒栖有些意外地看向洛雪烟。

在他印象里,洛雪烟对他避之不及。他不找她,她就不来。两人说话也是由他开始,由他结束。

他是知道的,洛雪烟不喜欢他。

洛雪烟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江寒栖挽起衣袖,映入眼帘的不是洛雪烟想象中经过妥善处理的伤口,而是一道长到几乎横跨整个手臂的被水泡到发白的的伤口,伤口两侧翻开,里面的血肉清晰可见。

洛雪烟倒吸一口冷气,不忍直视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皱眉移开了视线。

江寒栖见她不为所动,正要放下袖子,却被她拦了下来。她按在他扯袖子的那只手上,使劲摇了摇头。嘴张张合合,他看了半天,读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江寒栖一头雾水。

洛雪烟松开他的手,又把袖子往上拽了一截。

“你不想让我放下袖子?”江寒栖猜测道。

洛雪烟点点头,放开手。江寒栖果真没再拉袖子。

“为什么?”江寒栖直直注视着洛雪烟的眼睛。

洛雪烟扯着江寒栖没受伤的那只手的袖子,引他坐下,让他把负伤的手放到桌上。确保江寒栖不会乱动后,她才抓起笔,龙飞凤舞写下:【那么大一条伤口你不疼吗?】

都深到快能看到骨头了。

“没什么感觉。”江寒栖觉得洛雪烟的反应很有趣。受伤的明明是他,她看起来比他还难受,龇牙咧嘴的,脸皱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手上挨了一刀。

不是吧,这么大的口子还没感觉?

洛雪烟鼓起勇气瞥向伤口,视线刚沾上去,眉毛就不自觉地拧到一起。她看得心惊,感觉那道口子开在了自己手上。

【让阿年过来给你处理一下吧。】

“不行,这伤是我在王家弄出来的,不好解释。”江寒栖当即否定。

怪不得......她分明记得昨日的伤口没这么深。

【为什么?】

“放血压制妖性。”

洛雪烟想起来书里还真有这个设定。因为这个原因,江善林教给他的法术也几乎全需要靠血驱动。

【那你好歹上上药吧。】

“无碍,等过几天就可以用无生之力愈合了。”江寒栖不以为意。

他从小就与疼痛为伴,对受伤早就习以为常。

反正死不了,不管是四肢断掉,还是身首分离,亦或是五脏六腑掉了一地,只要时间够长,断掉的骨头总会重新接在一起,新的血肉一点点生出,阻塞的血液重新流动,被剧痛折磨到几近崩溃的意识复苏,睁开眼,所见的仍是早已厌恶的人间。

除了习惯,他还能做什么呢?

【你不想上药吗?】

江寒栖淡淡应了声。洛雪烟再没动笔,低头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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