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银光蹭亮的短剑,手起剑落,九尾赫然落在了和尚手中。
雁勇看到这顿时失去了兴趣,原本一场艳事转变成了一室血腥,他脑海里不由想起了柯寡妇。初见时那眼神也如话本里的狐妖般缠绵,让人看去顿时酥了半边身子,可是那女人心眼太多了,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
由此来威胁雁家,想要巴缠着,喝血吃肉,殊不知还没喝上别人血就让人放了血。
雁勇这日准时回了家,虽平时在外玩的花,可是对于家里的正室夫人他还是敬着的,是又敬又怕。当初她一贫家女子原与自己并不相配,可是不知怎的入了父亲的眼,加上傅茹蔓当时也是娇花一朵顶顶好的样貌,是以这个亲结的还算是皆大欢喜。
成亲后他才知道父亲为何让他娶傅茹蔓,原来这女子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当初开金桂香坊就是她的主意。
没想到这生意越做越好,渐渐的把手里一些不入流的生意断掉,偶尔还做一些接济穷人的善事,落下一些好名声。
话说刚到家就看傅城在院里教雁翎,雁秀写字,气氛好不融洽。
傅城结束了衙门里的事情,早晨刚走,按说不该又过来,可是他想探探这个家里到底掩着多少秘密。
他压下心中所想,努力表现出平时的样子,揣起笑:“姐夫今日怎回来的这般早?快来看看她们写的字,虽是女子,可灵气十足,完全不输男儿。”
雁勇接过字,认真的研究了一番,商人会写会算就行,不在乎字体好坏,更不会如文人那般以临摹大家的字体为傲,不过在这个内弟面前他也会装上一装。
雁勇:“字迹飘逸,笔法自然,如行云流水,好,很好。”
傅城:“姐夫那是我写的,下面才是翎儿和秀儿写的字。”
“我知道,逗他们玩的。”雁勇在掌柜那里说的信誓旦旦,可是真的面对这个内弟时没来由的一阵心虚。他想问问柯寡妇的案子,可是话到嘴边就停住了,问了不就相当于不打自招?
傅城没等来姐夫相问,猜测是不是命案与金桂香坊无关,毕竟凭孔素的说辞,只是几粒丹桂花就判断与之有关还是太牵强了。
罢了,还是他主动提起,看看姐夫的反应再说。
“姐夫可知道今日南街茶树巷发生了一桩命案?”
“命案?什么命案,我今日一天都在店里,到不曾听说过。城弟快快讲来听听。”雁勇心中窃喜,他这边不知如何开口相问,怕引起怀疑,没曾想对方竟主动提起,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
傅城:“哦,想必姐夫应该认识,南街的柯寡妇,昨日夜里被杀,尸体在王屠户家里找到的。”
雁勇:“即是在王屠户家里找到,那想必王屠户就是那凶手,当真是可恶,如花美眷就这样消香玉损未免太可惜了。”
“可惜”两个字想必带了一两分的真心。
傅城故作疑惑:“姐夫不是不认得柯寡妇么,怎么知道是如花美眷?更何况也没有罪证能够说明王屠户就是凶手。所以凶手另有其人,姐夫说是也不是?”
“这个…那个…”雁勇支吾不言,脑袋里飞快思考怎么才能圆过去,正是焦头烂额之际,冬云朝这边走过来。
冬云:“老爷回来了,夫人说早晨精神不济没有和傅大人好好说话,现下有些精神,命奴婢过来传话,想再与大人说说话。”
雁勇长舒口气,忙不迭答应道:“城弟赶快去,别人你姐姐等久了,我书房还有些账目没有理清,就不能陪你姐弟话家常了。”
说完慌忙离开了,傅城心下微沉,这是典型的做贼心虚啊,那柯寡妇八成与雁家脱不了干系。可是他的姐姐和侄儿该如何是好,只希望雁勇不要太蠢,牵连到家人身上。
这一天,注定是人心惶惶,身心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