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平白葬送一生干什么?”
潘滨看他们两个吵架,他在旁边当电灯泡不合适,就出门。走了几步就到一个夜市街。小贩们吆喝着。行人摩肩接踵。只有他一个人独行。他想到父亲有那么多儿子,光嫡子就有六个。他一个庶子,不受父亲重视。不如去跟着西境随苏成继拓荒,赌一个前程。
他的哥哥们那么会结交达官显贵,可没有一个人能攀得上皇室的关系。
他买了一坛玫瑰茉莉桂花酒。回去的时候看见他们已经和好了,但彼此之间依旧淡淡的。
潘滨说:“我跟你们一起去西境吧。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苏成继说:“你父亲当礼部尚书多年,朝中广有人脉。你在皇家书院的成绩也不错,别跟着我葬送前途。我是走到哪里都不被待见、没时运的人。”他倒了三杯茉莉酒,自己一仰脖就干掉了一杯。
潘滨说:“苏成继,别人跟着你便是葬送前途?你不要这样想。你是皇子。这个国家将来就是你的。我和八枝辅佐你,那是为我们自己的前程铺路。”
付八枝拼命点头。她天真无邪地说:“成继,就和潘滨兄买回来的这坛酒一样,玫瑰、茉莉、桂花,少一味这酒就没有味道了!咱们三个人在一起才能干出一番事业嘛!走之前我会安顿好乳娘,你放心好了。”
潘滨举起酒杯说:“来,咱们三个碰个杯!”
苏成继看着自己年轻的妻子和朋友,感觉眼眶辣辣的。他将酒一饮而尽。
我发誓,我这辈子一定永远记住今晚。永远不会忘记你们。
我会永远对你们好。
第二天圣旨下来,苏成继被封为西北治平。
宽敞的大殿,皇帝坐在雕龙案几上,陷入沉思中。
“陛下,西北治平求见。”周兴来报。苏成继没有封王,就不能以皇子论。他被封西北治平,故正式场合只能称呼其官职。
皇帝点了点头,周兴便示意廊下的小太监将苏成继引进来。苏成继进来后,周兴便知趣地退到了殿外。
“陛下,我明天就要启程去西北了。”苏成继跪着,面无表情地说。
“很好,你在西北仔细看着我国边防阵法,照理好军事,尽忠职守。”皇帝不过是在说些套话。
他看见苏成继年轻英俊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企图在其间发现一点自己的痕迹。但没有,他更像那个女人。他曾沉迷地亲吻其鼻尖、抚摸其秀发,又将其推入谷底的女人。
“陛下,我这里有一副战事部署图,是请教了兵部的郎中后绘制的,请您指点一下。”
皇帝还没来得及说放下就好,苏成继就已经走上前来。皇帝只得准备接过那卷轴。忽然,苏成继将卷轴猛的掷在地上,从腰间掏出一根尖利的刺,直指皇帝的咽喉。
皇帝在震惊中僵在原地。他万没想到苏成继会刺杀自己。他看见苏成继的眼睛像一汪冰冷的潭水,里面沉淀着杀机。他看见了那个女人。她借尸还魂到她儿子身上,向他索命来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对我?”苏成继说。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发抖。这暴露了他是一个没有经过历练的年轻人的事实。皇帝一下子冷静下来,找回了自己的威严。
“把东西放下,”皇帝说。“你想背上杀父弑君的骂名吗?”
“您也知道您是我父亲?”苏成继的声音发着抖。他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知道无法挽回,却不知道如何收手,硬着头皮要继续下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