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凝神思索,张汲雨一把把她按倒,“你别想了,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什么?我,不,喂!”冬青一脸疑惑地被按倒,张汲雨还给她掖了被角。
其他人纷纷赞同道:“玄蝉,你好好休息,养伤最重要。”
她们从房间里纷纷出去,只剩下蒋观月兄弟二人,他牵着弟弟上前,同冬青道:“羽妹,我还未来得及谢谢你。”
“蒋兄不必客气,这本就是我该做的。”冬青爽朗道。
“这是舍弟蒋挽月,我同你提过的,我同胞兄弟。”蒋观月介绍道。
蒋挽月垂着头对冬青福礼,眼帘低垂,不同冬青对视,显得含蓄内敛。
江湖里的男儿大多随女子一般落落大方地行拱手礼,少有如此端方的闺阁男子礼仪,许是家里规矩严,冬青没有太在意。
而蒋观月只当弟弟是吓住了,也没有在意,他回想到昨晚惊险一幕,都还感觉到后怕,倘若弟弟出事,他怎么能原谅自己。
蒋观月感激道:“羽妹,幸好是你来了,否则我都不敢想当时会发生什么。”
蒋挽月安静地站在兄长背后,小心翼翼用余光瞟那个漂亮的女人,心里砰砰地狂跳。
蒋观月和冬青是去年偶然相识,当时是冬青的一位好友被下生死帖,冬青过去调停时遇见了同样来劝说的蒋观月,蒋观月是给冬青好友下战书的那位的表弟。
总之那次的事情在冬青和蒋观月的一番苦心下,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冬青和蒋观月也因此结识,但当时冬青事务颇多,匆匆一别,竟是今天才在这偌大的江湖遇上。
“说来竟又是欠你一个人情,倘若有任何需要,乾星府义不容辞。”
“乾星府?”冬青一愣,“蒋兄,你是乾星府的?”
蒋观月也愣了,“是呀,上次你竟不知吗?”
“确实无人同我说过,那蒋兄的表姐,就是天罡派的小姐?”
“正是,她是天罡派少主董问茴。”
这倒是各种巧合了,上次的调节事件中虽和董问茴、蒋观月二人认识了,但冬青来去匆忙,并没有来得及从中知晓二人身份。
“蒋兄,我确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蒋观月愣一下,高兴道:“你尽管讲。”他实在欣赏冬青这坦坦荡荡的行事态度。
听冬青讲完,蒋观月爽快道:“这才多大点事,你且放心,我等下就修书一封给问茴表姐,这次天罡派来的不是表姐,她因为闯祸被禁足在家了。”
这风月大会眼看着凶案连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开下去,眼看着龙腹香还没到手,冬青也未曾想到这柳暗花明。
说完话,蒋观月也自觉不能再打扰冬青休息,便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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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
冬青从床上翻身起来,找半天也没找着自己外衫,自言自语道:“蕖水放哪儿去了?”
没找着,冬青作罢,一打开门,张汲雨抱着手站在门口,脸色沉着,问:“去哪儿?”她平常总嘻嘻哈哈的,当真沉下脸时,又很有压迫力。
蕖水站在张汲雨后面,抱着冬青的外衫,丝毫不敢抬头看她。
冬青笑道:“汲雨,月色甚美,我们去赏不秋草。蕖水,把我外衫给我。”
她拽着袍子的一角扯,蕖水死死拽着不放手。
僵持一阵。
冬青无奈叹气,对张汲雨道:“我去抓人。”
“你受了伤,冬青。”张汲雨凤眼把她一瞪。
她少有这么不高兴的时候。
对着固执的发小,冬青只能耐心解释道:“那人犯案极有规律,今夜必定还会出来,我不能眼看着无辜的人丧命。”
张汲雨不耐烦道:“我不在乎别人死活,我只希望你安全,阿青,你根本打不过那人。”
阿青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她轻咳一声道:“但今晚,将真相大白。”
“什么意思?”
“今夜应当没有危险。汲雨,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说罢,冬青不在管那件没穿上的外袍,轻功跃起几步离开。
张汲雨自然是追不上她,在原地独自恼怒。
冬青从袖中放出一只蝴蝶。
说是蝴蝶,其实是一种长相鲜艳鬼魅的蛾子,专门用于追踪,养殖极为不易,昨晚她在那个怪人身上下了追踪的蝴蝶粉。
跟随着蝴蝶一路往前,冬青来到一处偏远地方,密林层层叠叠,那边隐有一点火光,冬青直冲火光穿过树林,却见那个黑衣怪人已经昏倒在地,另一个人跪下将他半扶起来。
火光摇晃,冬青看清楚了她的面容。
天母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