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能容人的妒夫,婚后抬进门也就是了,她如此这般,我在手帕交的社交圈里再无立足之地,我真要当面质问她,我是犯了什么错,竟让她如此不给我脸面!”
冬青不忍地皱眉,“这不是你的错,是她脑子糊涂。”
“两家订立婚约时,她自己也是同意的,不是说强迫她订这个婚,
任九洲在那个家里,没有一点说不的权力,何尝不是一种强迫呢。
冬青轻叹一口气。
她不是想帮任九洲开脱,但是自己自小长大的玩伴,免不了总是会偏心几分的。
“你今日请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带你去找任九洲?”
“是。”他斩钉截铁道。
冬青好奇问:“你为什么觉得我就知道她在哪儿?”
“你是她关系最好的朋友,她同我说过,她只信任你。倘若有人知道她会去哪儿的话,我想也只有你了。”
冬青有些无奈。
“你家中同意你这般胡闹?”
“我不觉得这是胡闹。”他说。
隔着屏风,冬青看不见他表情,只能听见他说:“而且我姊姊同意,倘若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就只好请我姊姊帮忙,她若是见到了任九洲,必是要提剑杀了她的。”
说完,他停住了,屏息等着冬青答应他。
“不行。”
“什么?”他吃惊道。
看来他并没有想过会被拒绝。
但我为什么要答应他呢?冬青微微有些困惑。
“其一,你是闺阁公子,于礼不合,”她慢慢道,“其二,我也不会让方寒见杀她。”
屋内安静了片刻,他低低道:“好吧。”
他站起身,有些摇晃,冬青正要再说点什么,大约是提醒他注意自己身体之类的话,就看见,方玉瓷突然倒了下去。
“方公子!”冬青叫道。
“主子!”屏风那边的仆从尖叫。
冬青没来得及细思,迅速过去查看方玉瓷情况。他倒在金丝楠木太师椅旁,弱柳扶风,脸色苍白,他抬头,同冬青对上眼神,用手帕捂着嘴低低咳嗽。
“……我没关系的,不必担心,”他幽幽叹一口气,“可怜男子被负心是常有的事情,就像那些话本里的故事一样。”
到底他是被辜负的。冬青意识到。
论排行,他本来算是她未过门的妹婿。
她那不成器的好友辜负人家,一走了之,留下这么个可怜男儿听那些流言蜚语,对他来说确实是飞来横祸。
她总该帮着一点。
……
“走吧。”冬青按了按额角。
“我素来身子弱,命也不好……诶,你答应啦?”他一瞬间眉眼生动起来。
“……嗯。”
不是,这方家公子,怎么和传闻里不太一样呢?
他开心道:“好!我去请我姊姊为我安排护卫。”
“你能骑马吗?”冬青问。
“能。”
“我们骑马去,她离这里不远,我们轻骑简行,不必惊动太多人,我一人足以护你周全。”冬青长身玉立,冷然道。
事急从权,她在这里耽搁得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