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完,肚子一阵抽痛,倒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
军队有两口井,一个是士兵用的,一个是将领用的,士兵大多喜欢早上打水喝,刘书去的早,但在药效发作的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人打水了。
很快,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知道水里有毒的,有些人没喝,但也来不及了,军中大半已经倒下了。
不出片刻,军中哀嚎声遍地,几乎眨眼间,这些人的嘴唇变成青紫色,和刘书一样抽搐倒地。
正在菀楪打算割腕取血,耳边传来风声,妖族耳力不错,她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和她想的不一样,不是北境。
而是,那些文官!
“张兄,你确定这个方法可行?要是那小子察觉,会不会真的把我们……”
“何必担心,只要坐实了他的罪名,他这个将军当不成,我就不信,他一个罪人,敢对朝廷命官动手!”
“可那些士兵会信吗,这几天,那小子几乎已经获得了军心,而且这些人死了,咱们怎么打仗啊?
“只有……才能信……万无……必……”
风止息,她听不到了。不过她也弄清楚了事情原委,看来是那些人勾心斗角,不过……
菀楪目光扫过这些人,面上带着愠怒,眼神仿佛有冷刀子。
一定要牵连这些无辜的人吗?
这些人把百姓当什么,随意就可以打杀的玩物吗?
看来她不需要去看井了,那些人想杀百姓,必然不会在自己的井里下药。
菀楪咬了一下腮帮子,压抑内心翻滚的情绪,他们要这些人死,栽赃那个将军,她偏不让他们如愿,这些把百姓当猪狗的人,根本不配得人敬仰!
她看了一眼脚上的镣铐,心中一计,抬腿向将军营长走去,只留下哐啷的响声。
没人在乎一个小兵去哪里,更何况现在这么乱,她很顺利来到正在争吵的营帐。
走着一路的时间,足够消息传到那些主子那。
里面的声音嘈杂,但她能分辨,其中有两个声音,就是自己刚刚听见的,那两个畜牲!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不堪入耳。
“将军,你这一来,士兵就中毒,这……”
话里的含义不言而喻,但谁都没有挑明。
“将军不会与北境勾结的,吧”
“将军不应该解释吗?”
“将军为何要害我南国?”
“将军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将军……”
……
菀楪在帐前,并没有说话,她有点好奇,这个将军会怎么应对呢,是默默咬牙认下,还是奋起反击?
她双手抱臂,翘首以待。就算合作,也要看看这个对象合不合适。
缓缓,里面传来声音,低沉带着磁性,忽略不了的是话中的不屑和狂傲:
“是吗,诸位是觉得,用这样的方法就可以诬陷我,让我下台?我提醒诸位一句,玩火,自焚啊。”慕酌后面四个字咬得字音很重。
“诸位莫要忘了,谁才是这军营的主人。”
“你,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好啊,你说说,这军营的主人是谁,就算不是我们,那你呢,你个通敌叛国的东西!”
“呵,”声音带着傲慢,“当然是先皇轩辕庭轩,他是军营的主人,也是唯一的主人!”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那些文官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什么来,像是被吓到了,又像是同意了。
先皇轩辕庭轩,是南国一代传奇,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王爷,一路斩杀敌将,将几乎四分五裂的国家凝聚在一起,身边诸多武将追随,马踏山河,南国每一个习武的人心中的偶像,被预言是不可多得的盛世明君。
可惜,在他继位第九年,微服私访,半路被劫杀,自此,一代耀眼的明星陨落,就连唯一的儿子也在八岁那年因为宫斗死在了大火之中。
“你……你大逆不道!”张此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他手指颤颤巍巍,表情惊恐地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事。
“大,逆,不,道?”慕酌一字一句地重复,嗤笑一声,“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你,你……我要告诉皇帝,你要谋逆!”张此跌跌撞撞,想要跑出去,甚至不知东西,慌张地要跑。
“啧,我说的,不对吗?”慕酌语气轻慢,丝毫没有紧张。
“告……告诉皇帝……”张此走到门口,刚拉起帘子,一柄长剑飞过来,取了他的首级,顿时,鲜血四射,喷洒到帘子外面。
也溅到了菀楪脚上的镣铐。
她低头,啧,是个狠人。
一众文官已经呆住了,他们没想到是这个局面,眼下他们怎么办,大声呼救还是假装没看到?
“这毒,是谁下的?”慕酌冷冷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