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帝怎么这样不知分寸?”春樱黑着脸,帮我按摩着腿,我瘫软在床上,浑身酸痛说不出话。
谁能想到这皇帝把我在浴房里抱着。。。。
我睁着眼,无望地看天。
“春樱……我疼…”
“嗯,我知道”她声音娇憨严肃,蹙着眉头,给我擦抹药膏。
“春樱…我真的疼…”我拉住她的衣袖,右手臂挡住脸,心中酸涩。
这具身体真的太弱了,一点劳累都经不起,我来到这里也有小半年了,怎么感觉还是没适应呢。
春樱扶起我的手,贴上她的额头,她低着头,任由她的体温温暖我的手背。
我知道这是她在安慰我,心中不免更酸楚了些。
“谢谢你…”我低声抽泣。
“嗯,我在呢”春樱回道。
浴室后,我收拾好去拜访玉清梅。
“筹谋之事如今已有着落,姐姐看接下来该当如何?”我看向床榻上面色苍白的玉氏。
“不忠的奴才,留在宫里也是留个祸害。”玉清梅冷言,是想我处理好自己宫里的人。
我暗忖不语。
华庚殿内——
“你最近长高长壮了不少呀”碧螺在木材里挑挑拣拣,丢给小柱子。
“那当然!”“小姐之前就总说让你多吃点多吃点,这下可算结结实实长点肉了。”
“小柱子,你过来。”我风风火火回了院坐下,遣去碧螺,喊来小柱子跪在我面前。
哗——
我把一打契纸拍在桌上。
“这些都是你欠下的赌债,我想知道,你之前负债累累,是怎么做到一夜之间还清大半?”
小柱子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料到我会这样问责他,手足无措起来。
“奴才是欠下很多债,但也靠着自己的本事还上一些,这宫里的下人没点赚钱的门路,靠着这点俸禄可怎么活呀?”他脸红扑扑的,眉毛簇成个八字,一脸纯真模样。
“哦?那你倒是和我说说什么门路。”
“不过是给城外的人一些生意做,有些商队想和宫里做买卖,可由奴才推荐给管事嬷嬷,成了便可分到红利,不成也不亏。”他言语稚嫩真诚,不像有假。
“主儿想问什么奴才悉听尊便。”小太监稳了稳身子。
“上次让你处理药包,你却偷偷藏了一撮在指甲里,又是什么意思?”我紧紧看着他,“我平时待你可不薄啊,吃喝用哪时不考虑到你?不是看你年纪轻身子弱把你当弟弟,我怎么会这样为你周全,你又是怎么做的?”我声音不大不小,却吓得他抖了个大机灵,他立刻磕起头来,嘭嘭砸在地上,几乎要砸出血来。
“奴才…确实是偷偷留了一点药!”倒没想到他会承认。
“你明知这样会把我害死,你这是何居心?你以为我不知玉贵人一事也是你走漏了风声?我一直在给你机会等你坦白,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信任?!”我大声斥责。
“玉氏凭着一时风光一直欺压这主儿,奴才也是为了主儿不平!她靠着自己的世家愚弄您,我看不顺眼!我是把这个说与他人听了,但也只是饭后闲谈而已,并没有拿这个去买卖,还债的钱确是奴才自己挣来的,这宫里没些挣钱的路子,奴才只会被活活饿死啊!奴才是做错了,没告诉您是奴才该死!”
他撞地的动静越来大,声音开始哽咽,“可奴才也是真心实意想服侍您的,主把伤痕累累的我带回来医治,奴才一直记在心里,奴才没有忘,奴才不会忘!主儿把奴才当弟弟一样奴才知道,是奴才逾矩,奴才没管住自己的嘴,也是奴才多事,硬想留着这药,下一点给欺凌奴才的人,是奴才错了!”他年纪轻,声音还很是青涩,哭着喊着很像个可怜的小麻雀。
“够了,停下吧。”我叫停,他抬头,泪眼通红,额头也砸出一个血坑,看着他这样,我心里也隐隐地疼。
“小柱子,你这次做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只是希望你之后能再好好向我证明你的忠诚。”
我遣去他,闭上眼睛,继续享受这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