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子低着头退下,头上的血和眼里的泪珠还未擦拭,便被一双手轻轻拉住了臂膀“你这是怎么了?”他迎面撞上碧螺关怀的眼神。
“我做错了事,这是我该受的罚。”他哽咽着回道。
碧螺一怔,她平时看小柱子吵闹调皮惯了,第一次见他严肃噙着泪的可怜模样,不忍心下一动,小柱子年幼,她又大他四岁如长姐,也不忍多说,立刻携着他去后屋处理伤口。
她站在他面前,用温水浸过的粗布给他擦拭,小柱子看着高他一些的姐姐,她的眼神那么仔细,那样心疼,让他回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他的母亲也曾这样对他,那怕那场景是在他年幼的梦里。
他是什么时候进的宫?上次见到母亲是什么时候?三岁?五岁?他记不得了,他也记不得他母亲什么样,也记不清了他曾认为是家的窄小柴房。
他紧紧闭上眼,落下滚滚的泪珠,这泪水也被她速速地擦去,那暖暖的沾染着湿气的触感,不止温热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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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些在和玉清梅解释这个事,就说是下人没管好嘴。这样处理完后,容山,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吧?”
“是了。”容山悠悠的声音又在识海里响起,让我一下更觉困意。
原是刚开始我有意向玉清梅讨教,她却不愿与我同分君恩,被小柱子当了真放在了心里。
但其实我明白是玉清梅的疑虑。白珞本不是好高骛远的性子,骤然入宫,恐怕本来玉清梅也无法理解。
是啊,原来的白珞绝不会如此,这也是她迟疑不决,远处眺望的原因吧,是禁药一事才让她真正和我同了心。
春樱在一边扇着风,她垂着眼眸,睫毛又翘又密,眼波平静,缓而让人心安,我看着她,浅浅地对她笑。
准备合眼前我仿佛看到她也勾起唇角,后来我便昏昏睡去了。
浴室那日之后,皇帝便开始频频传召我,但我实在招架不起,便开始软声推辞。
春樱:这皇帝和种马似的。
华庚殿内,妃子们一同下午茶。
我现在是深受皇帝宠爱的人,一时间自然是风光无限。
娴常在洋洋自得地认为是她的功劳,纯嫔夸我聪明有计谋,洪贵人睥睨着四周,眼中些许不屑。
她们说着,而我只是一副疲态,摇了摇头。
纯嫔:妹妹,这样的宠爱别人求都都不到,你怎么还摇头呢?
我:姐姐…我的身子实在是承蒙不起了…
“也是,谁有妹妹这样深厚的福泽呀,一时半会受不住也是正常的。”她呵呵笑道。
我:姐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洪贵人一下子抓住时机就开始叭叭:“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就是小气,皇上的宠爱都竟然推阻?真是没福承恩!”
“姐姐这话真是折煞我了,我自是珍惜皇上的恩泽,只是妹妹身弱,这频繁的恩宠自是让妹妹有些劳神。姐姐若有这个福气,那便托姐姐帮妹妹分担这个忧虑了。”
这对话如同惊雷般劈死了在坐若有嫔妃。
没人想到我竟然这样狂妄,竟对贵人说为答应分担恩宠,还说恩宠是忧虑!妥妥的炫耀挑衅啊!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也该各自回宫了。”纯嫔打发起了人,她可不想看到自己宫里血流成河。
洪贵人脸都青了,没想到我会这样回话,她恐怕想着我要顺着她的意在她这卖个好吧,想的别想!
我也不忿地哼了声,退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