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眼前这位畏畏缩缩的方氏,林氏一开始还有些不喜对方这般性格,可在当初谢家被贬之时,二房当中就连自己的娘家都有些畏首畏尾不敢出手相助时,唯有方家行事坦荡,尽自己所能帮助。
“二嫂您是知道的,我一向如此,改不过来的。”说话的时候,方氏将头埋的极低,一副自己做了错事的样子。
得到方氏这一成不变的答案,林氏也没有办法,安慰几句后各自回到院中,毕竟还得把这些消息带回到自家小院中。
当江向晚和小荷在听到院子里房妈妈那刺耳的声音时,不由得对视一眼,摇头无奈后,才认命地走进院中。
本想先忽略掉对方的存在,毕竟此时的江向晚还是觉得有些身体不适,想要休息一会。
可对方却不给江向晚这个机会,直接走到床前,开始行使自己那监视之权,“三少夫人怎么这时候就要休息,如今已是九月末,最多一月之后,三郎君就要去往都城待考,你可不得把握时间。”
尽管江向晚的内心对此人说的话及其反感,但面上还是陪着笑脸,好声好气地说道:“房妈妈说的我都知道,只不过刚刚夫君也说了有要事需在前院处理,我此时过去,若是冲撞了夫君处理事情,怕是不太好吧。”
卸下珠钗,江向晚转身看房妈妈一眼,随后从蒲团起身走至床边坐下,见房妈妈还站在原地不肯离开,倒是有些佩服对方这意志力。
只不过江向晚倒是看清对方的嘴脸,既然这样,自己也没必要再按照对方的想法办事,毕竟有一就有二,若是到了这里还要被人拿捏的话,那日后可怎么得了。
更何况这与刚才自己说教小荷的出发点不一样,对小荷,自己是希望对方能够不要被别人抓住错处,平稳地度过每一天。
而对于自己来说既然已经来到一个新的地方,而过往八年的时间也没让自己成功回去,那就断不能像在江府那样一直摆烂当个咸鱼度日。
有些事情也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了,而其中最为紧要的当然就是以往一直忽视的自由。
可能有人会觉得这八年太过长久,可这是江向晚对自己能够回去设下的最长期限。
自己本就是从孤儿院走出来的人,一路认识的的同学,同事都只不过是点头之交,相处时间最长的就是院长。
八年,也足以让那个时代的人逐渐模糊掉对自己的印象,可能一开始还会凭借过往的记忆想起自己这个人。
可人也并非都是站在原地,行走的每一步都可能会模糊掉自己在人们心中的印象。
就连江向晚都有些怀疑当初自己的孤僻是否就是为了现在,能够让自己毫无眷念地留在这个世界。
“房妈妈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面上虽是在笑,可说话的声音却已冷到冰点。
看着江向晚这番变化,房妈妈只觉得对方莫不是想的太过简单了,是觉得脱离了江家就能做自己的主了吗?
一直站在屋内的小荷在房妈妈走后立即走到江向晚的身边,有些担忧地问:“三少夫人,大郎君还在江府呢,您就不怕房妈妈将此事说与大夫人?”
“一个人要想装腔作势,那也得看看那背后的势力是否还在,更何况从她被指派到谢宅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江府的势力,也就她还以为自己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差事。”说完,江向晚掀起被子开始睡起回笼觉。
静雅堂
“她的眼睛像极了她,对吗?”说着,谢大夫人瞥了眼身边这位从回来后就一直默不作声的谢大老爷。
谁曾想,即便自己说出这番讽刺之语,对方却依旧是充耳不闻,倒是平白给自己吃了一肚子的火气,起身刚要走却又被身后那人拽住衣袖。
“你这又是怎么了?”谢大老爷有些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嘴。
谢大夫人倒是被对方的这句问话一下子给逗笑了,用力抽回自己的衣袖,头也不转地说着,“怎么了?”
谢大夫人冷笑过后,再次说道:“谢偃初,你觉得我白芷兰就这么稀罕你谢家大夫人的位置吗?”
说到最后,语气中带着一丝厌倦和失望。
只可惜此时的谢大老爷却并没有察觉出半分,还一直在回想刚刚见礼的那番场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想不起来是哪里。
“三郎可在里面吗?”来人正是谢淮竹的大哥谢淮景。
青恒见状,立即回话,“在的,容奴去看看三郎君醒了没有。”
刚一推开门,书房里就传来声音 ,“是大哥吗,快进来。”
等到谢淮景走进书房后,见到谢淮竹如往常一般坐在书案边翻看书本,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我原想着三弟今日应该是在自己院子里的,只不过在县廨的时候又正好看见府中下人前来说明情况,便想着来看看,没曾想,倒还真在这里。”
说完,谢淮景熟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大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