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上课向来是只听片段,下一刻脑子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可是我与愉妃如何对食?再联想乾隆所说下作之事,难道乾隆误会我与愉妃是同性恋,天哪,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多亏我不懂什么叫对食,胡乱解释一通,要是知道为自己辩解,只能越辩越黑。
深宫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由于永寿宫离承乾宫远,愉妃心疼儿子,在我的宫里屈就了一晚上,就闹出这样的闲话。
皇权的可怕,不但把一个好男人的身体,残害为太监。而且连女人与女人在一起都要惹出是非。若那宫女真是受愉妃指使,愉妃不会连自己也牵连在内,激怒了乾隆,惹得骨肉分离。
我伸手扶起春桃:“起来吧,我并没有怀疑你什么,你不用多心。着人去看看愉妃现在怎么样了?”我退到床里,躺下。
刚才院里还乱哄哄的,现在竟出奇得静。
外面天气很好,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得我身上暖暖的,人也跟着变得懒懒的。
听到开门声,我以为是春桃回来了,懒得翻身,背向门问:“怎么样了?”
有人压低了声音笑道:“她现在可是主子了,正摆主子的款。”我一听是巴朗的声音,急忙回过身,坐起来,见巴朗穿了一件紫袍,梳着长辫子,垂到腰际,瞪着她那招牌式的大眼睛。
她旁边立着一个人,低着头,头上一枚赤金簪子特别惹人注目,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衣服。
我穿鞋下地,笑着走过去说:“你见到我不把主子这句话说两遍,生怕我忘了一样。”巴朗笑着推推身边的人说:“今儿我带了一个人,保管贵人见了要哭。”
我懒懒地瞟了那人一眼,心想心都要没了,谁还能令我动情痛哭。
那人抬起头来,虽然已没了往日的丰采,只匆匆一瞥,我便认出她,心一颤,记忆像洪水一样脱闸而出,我一步扑过去说:“姑姑。”真如巴朗所言,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珞宪姑姑抱着我,也哭起来,几年不见,她憔悴了许多。哭了半晌,我扶着姑姑坐到金黄坐褥上,巴朗边沏茶边笑道:“嬷嬷蒙主子恩许,重回宫中。”
我一怔,当初姑姑那么期盼离宫,何至于事隔五年又重回宫中。
夏荷端着果品、点心进来,摆好果品,给巴朗看座后,知趣地退出去守在门口。
珞宪抬眼看着我,脸上带着微笑,却静默不出声,静坐了半晌,巴朗借口有事先走了。
屋里只剩下我和姑姑,我端起一杯茶,递到她手里,她接过来放到桌上,重新起身给我见礼,我忙扶起她,珞宪姑姑止住泪道:“当初离宫的时候,最担心的是你,怕你出什么意外。半年前,主子派人给奴婢送东西,说你被晋了贵人,奴婢才放下心。”
我苦笑了一下问她:“一入宫门深似海,姑姑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