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什么节日吗?”叶颜问。
周国人有一大习俗,逢年过节必放灯。
“不是什么节日,天灯是用来祈福的。”小侯爷突然来了兴致,“阿颜,我们也来许愿吧?”
崇尚科学的叶颜对祈福许愿这等迷信行为向来嗤之以鼻,但被一个帅小伙儿眼巴巴地望着,实在不忍拒绝。
只见小侯爷双手交握于胸前,朝着天灯的方向微仰起头,闭上双眼,一副极其虔诚的模样,叶颜抿紧唇才没笑出声。
有样学样,也闭上眼开始想愿望。
却突然想起自己穿来这个世界还不到两年,已三番五次路过鬼门关,经历过生死离别,差点进宫,还撞上两国大战,由此可见,她这人注定命运多舛,许什么愿都不管用。
算了,还是许我身边之人心想事成吧。
许完愿,叶颜顺口一问:“你许的什么愿?”
“拿下中州城。”小侯爷依旧仰望着那盏承载他心愿的天灯,声音极轻,“你呢?”
“愿你早日拿下中州呀。”
这个愿望还不错,小侯爷早一日攻破中州,战争便可早一点结束,少牺牲些将士,百姓少受些苦。
直到各自回营,叶颜也没依老何的意思劝小侯爷一句“少忧思,多珍重”。
小侯爷是个成年人,是具备包括但不仅限于自我管理能力、独立自主能力、决策能力的成年人,她何必发那些不必要牢骚,反而徒惹他记起烦心事。
倒不如哄一哄小侯爷。
与此同时,千里之遥的齐云皇宫御书房内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回齐皇欢迎之至,亲热地拉着阁主的手落座,好一番嘘寒问暖,仿佛他俩早已是莫逆之交。
阁主委实有点吃不消齐皇的热情好客,赶紧开门见山讲正事:“圣上是否不曾将启国的情况告知小侯爷?”
启国早已乱成一锅粥,贪污曲州赈灾银的大小官员的详尽罪证一夜之间出现在各大州廷尉府,就连督办赈灾一事的三皇子也不能幸免,同那些贪官一起下了大狱。
不止于此,朝中几位重臣近些年贪赃舞弊的证据也接连送达廷尉府,而这几位重臣无一不是党羽众多,眼下纸包不住火了,人心惶惶,哪还顾得上其他。
当然了,仅凭这些尚不足以让启国按兵不动,真正令陈怀熠忌惮的是公布这些证据的势力——暗营!
除了暗营,陈怀熠不作他想。
暗营选择在这节骨眼抛出证据,显然已投靠齐云,铁了心要与启国作对。
而暗营是顾家的,暗营仍在运作,说明顾家极可能尚存余孽,那么十万顾家军的军权也随时可能回到顾家人手中,进而爆发内乱!
内患不除,陈怀熠岂敢发兵他国?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齐云一点一点吃掉周国的领地。
阿青送的那份情报正是天眼阁在启国的布局,打消了齐皇最后一丝疑虑,这才安心发兵周国。
阁主深夜来访,忽然提及此事,必有其缘由。
齐皇被问得莫名有点心虚,又怕事关重大,不敢有隐瞒。
发兵之前,孟瑾年曾信誓旦旦向圣上保证,会以最短的时间、最小的代价拿下周国,齐皇正想借此机会检验一下自己手把手教出来外甥到底有多大能耐,于是没提启国的情况。
以免阁主误会,末了齐皇又帮外甥说好话:“公子切莫误会,我那外甥绝非贪功冒进鲁莽行事之人,他敢打下包票,想必自有对策。”
阁主不予置评,似乎还隐有担忧,齐皇一颗心七上八下。
“公子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小侯爷在以自身作饵啊!”公子叹道,“可惜中州布防太过严密,天眼阁暗桩无法策应小侯爷,小侯爷只得另寻他法了。”
“以自身作饵”这句话说得齐皇胆战心惊,结合战况细一思索,终于反应过来。
“简直胡闹!他若有个好歹,叫朕如何向他母亲交代?!”
“不行,朕这便拟旨撤去他主将一职——”
“圣上且慢,诚如圣上所言,小侯爷并非鲁莽之人,小侯爷敢于直面程秋初,必然已做足万全准备。倘若圣上此时撤去小侯爷主将一职,军中将士、朝中官员、乃至举国百姓将如何看待小侯爷?小侯爷奈何不了程秋初,程秋初亦奈何不了小侯爷,无非僵局而已,只需静候左右两路大军会师,中州自然可破,想来小侯爷也心中有数,定不会轻举妄动。”
“怪朕不好……”齐皇摇摇头,一脸悔恨自责,“公子有所不知,朕那外甥恋上一民间女子,若非朕与他父亲多番阻挠,也就不至于——哎,后来那女子遭遇不测,死生不明,朕不忍见瑾年继续消沉下去,便诓他那女子尚在人世,故而瑾年才会立下军令状,若他可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小的代价攻下周国,朕便要成全他娶钟意之人。”
公子听后沉吟片刻,问:“倘若小侯爷最终无法完成任务,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