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神(1 / 3)

“宁家不简单。”宁家庄满目狼藉的大厅里,儒雅隽秀的男子用帕子揩去指腹的暗红,微微侧头道,“让人去廷尉府试试能否拿到案卷,抄录下来。”

“好。”另一黑衣青年应到,略一沉吟又问,“需要派人盯着宁修远吗?”

“暂时不用,以免打草惊蛇,待我亲自会过他再说。”

“可宁修远日日在王府中养病,你如何会?”

“翠熹山庄,舞墨大会。”

“宁修远那病秧子会去吗?”

“不知道。”隽秀男子摇摇头,“等舞墨大会之后再看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厅,走入夜色之中。

“公子,那位助齐军攻破中州的女中豪杰你怎么看?”黑衣青年的语气听起来颇感兴趣,“最近走哪儿都能听到叶府五小姐的光辉事迹,我都想见见那位女中豪杰了。”

“夸大其辞罢了。”公子有些不以为然,“更有可能是侯府在为这位假千金造势,好堵住悠悠众口。”

黑衣青年啧啧:“真没想到,明智如小侯爷竟也难过美人关。”

“纵然小侯爷再有才能,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是个人都有七情六欲……”说到这,公子不自觉缓了脚步,脸上浮现追忆的神情。

“咳,都过去这么久了,公子你该放下了。”

公子下意识抬手,垂眸望着掌心,片刻之后攥成拳背在身后。

他不曾告诉任何人——有些伤疤永远不会消除,会时时提醒你它的由来。如何忘得了?如何放得下?

何况他并不想忘却,也不想放下。

“小侯爷那么睿智的人,却为了个女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倘若世人得知真相,小侯爷不免要受千夫所指。可我却认为,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大国小家,大爱小情,二者兼顾,有担当。”

听自家公子如此赞赏小侯爷,青年赶紧提醒:“公子,你肩负的重任与小侯爷的毫无可比性,你千万别学小侯爷!”

“是啊,祖训有云,我族中人须心怀天下、兼济苍生。”公子苦笑一下,神情有些落寞,“阿昭,我之所爱难道不也是苍生中的一员?我自己难道不也是苍生中的一员?”

“我心怀天下、兼济苍生,谁来护我所爱之人?谁又来护我?”

阿昭无言以对,他有无数大道理可讲,却没有任何一个大道理可以解开公子的心结。

公子所爱之人已故,他拿什么来劝公子想开点?

他只好转移公子的注意力:“齐云公然违反《止戈协议》,暗营却毫无动静,掌印莫不是已落入陈怀熠之手?”

公子摇摇头道:“世人只知掌印可号令暗营,却不知需看掌印在何人手中。暗营至今毫无动静,许是尚在全力调查顾家谋反一事。顾家满门惨遭陈皇室毒手,顾家十万大军不也毫无动静,或许正是出自暗营授意。”

“原来如此。”阿昭恍然大悟,难怪公子并不急于联络暗营,也不将查到的线索报回族中,而是独自追查。

二人走进一片小树林,树林里栓着两匹马,解开缰绳,二人同时翻身上马。

阿昭说了一句:“把痕迹都处理干净,仔细些。”

“放心,保管不留蛛丝马迹。”树上响起一道粗犷的男声。

两匹骏马疾驰而去,一个接一个黑衣人从树上跳下来,一言不发,有条不紊地办事。

夜半飘起绵绵细雨,润物细无声。

到了宵禁时间,繁华的盛京终于安静下来。

堂堂小侯爷却偏不走寻常路,半夜偷偷摸摸翻叶府千金的院墙!

结果被他重金聘请的高手逮了个正着。

景行提溜着堂堂小侯爷的衣领一路拽进自个儿屋里,顺手关上门。

把小侯爷按坐在凳子上,“哐”地将手里的刀拍在桌上,揪起小侯爷的衣领,俯视着对方,拿出他审犯人的气势喝道:“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我就把你送到叶太傅那去!”

小侯爷暗道大意了,早知如此,他该派个人把景行先引走。

“兄弟,这是个误会……”他推了推景行揪着衣领的手,没推动,只得放弃,“这事儿绝对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哼!”景行冷哼一声,依旧维持这个姿势没变。

“你先撒手,你这样勒着我气都快喘不顺了,还怎么说话?”小侯爷装模作样无奈叹了口气,“我又打不过你,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再说了,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不是?”

“嘁!”景行嗤笑一声,“你忘了我的老本行是什么?捉贼拿赃,你现在就是个贼!少废话,说说你的作案动机和目的,有无同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小侯爷:“……”

“我说了你会信?”

“那就得看你的供词是否合理、有没有可信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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