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身继续睡。
小侯爷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出景行的房间。
太可怕了,他居然抱着个男人睡了一宿!
夜不归宿的小侯爷翻墙回自家,跟做贼一样躲过一路侍卫溜回寝室,赶紧抱上换洗衣物扎进浴室。
洗净一身酒气,小侯爷终于神清气爽,打算先回寝室装作刚起床的样子,再去膳厅用朝食。
推开寝室门,傻眼了。
只见他母上大人端坐在屋里,两个贴身侍女一左一右站着,一个侍女手上捧着鸡毛掸子,一个侍女手上捧着算盘。
“哟,今儿个是什么黄道吉日,大清早的沐浴,我儿终于开屏了?”
一听这话,小侯爷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了。
对上母亲讥讽的眼神,他只觉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语无伦次:“昨夜出了一身汗,可不得洗洗嘛……”
长公主闻言陡然色变,一下从凳子上弹跳起来冲到儿子跟前,伸手揪住儿子的耳朵一提一扭。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敏捷丝毫不减当年,中气十足咆哮:“你昨晚去哪过的夜?!”
“啊!疼疼疼!”小侯爷万万没想到,他母上大人这回居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放大招,不然他完全可以躲过去的。
血脉压制之下,实话不由自主脱口而出:“我去叶府——嗷!!!别揪了,我一会儿还要见阿颜,被她瞧见就不好了……”
“你不去叶府还能去哪!老娘问的是你昨晚睡的哪张床!”
两个侍女一听这话,吓得赶紧跑出屋子关紧房门,放起风来。
里头隐约传出小侯爷的哀嚎:“我压根儿没怎么睡——”
“你压根儿没睡?!你折腾人小姑娘一宿啊……”
“不是!你听我解释——啊!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可离家出走了——嗷——”
“混账东西,你还敢跑!”
屋里不时传出乒里乓啷的响动,也不知是小侯爷慌不择路之下撞倒了什么,还是长公主追不到小侯爷只好拿东西砸人,总之事后有的收拾了。
长公主已然气息不稳,却依旧数落个没停,可见着实气坏了,放在以往都是闷声不吭打完再说。
“老娘叮嘱过你多少回,人没进门之前你给我收敛一点儿!你倒好,非但不收敛,还当起采花贼!”
“采花贼”的帽子终究还是扣在了小侯爷头上。
“好好一个姑娘被你祸害至此,你还有脸狡辩!”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摇摇头,表示并未听到小侯爷狡辩。
寝室再大也就那么些空地,家具花瓶什么的又多,小侯爷一边择路逃窜一边还要留心“暗器”,哪有多余的精力“狡辩”。
何况自己母亲的性子自己最了解,此时母亲正在气头上,任你说破嘴皮子,她只当你是扯谎狡辩。
“即日起,不许你再去叶府!”
“那怎么行!”不让见心上人,小侯爷哪还沉得住气,“阿颜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任何人都没道理拦着不让我见!”
“我昨儿个已让你父亲上奏请旨,你阿舅业已准奏,即日起,你去兵部任职。”
小侯爷气急败坏:“你堂堂长公主除了告御状就是拿圣上压我,这叫仗势欺人!”
长公主反唇相讥:“你堂堂小侯爷整日追着姑娘家跑,败坏姑娘家的名节,人逼不得已才屈从于你,你这不叫仗势欺人?”
“我明明是凭满腔真情打动阿颜的,何来仗势欺人一说?”
“你摸着良心自问,你的阿颜对你有男女之情吗?你一厢情愿强人所难,还有脸说‘打动’?人小姑娘有才干有主见,本该有一番作为,若非你执念深重,她何至于寄人篱下饱受委屈?你不珍重她,反倒如此糟践,这就是你所谓的‘满腔真情’?”
“我没有不珍重阿颜——”
“混账东西还敢狡辩!”
屋里又是一阵乒里乓啷,美好的清晨就在母子“和谐的交流”中“愉快”度过……
误会最终解除了,可小侯爷的任职文书已下,他只得苦哈哈地去兵部报到。
长公主心里虽有些过意不去,却一口咬定自个儿没错,她这叫防患于未然:瑾年本就在兴头上,再这么放任他与心上人朝夕相处下去,万一他情难自禁来个霸王硬上弓怎么办?
身边突然没了某只黏人的小奶狗,叶颜莫名有点不习惯,不过她也没闲着,日日苦练书法呢。
前几日礼部来人请“叶府五小姐”的生辰八字,须由正主亲书于红纸之上封好,再由礼部交于某天师,某天师再根据小侯爷与“叶府五小姐”的生辰八字测算出大婚的良辰吉日。
这个世界的古人并没有叶颜想象中的那么迷信,尤其是齐云,烧香拜佛祭祀祈福这些寻求的主要还是心理的慰藉,叶颜猜这很可能是那位始皇古帝的功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