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事?”
躺在里间的盛扶京磨了磨牙。
以前怎么没发觉,这死婆子心思如此是深呢?三言两句之间,轻轻巧巧地就给两丫头安上了罪名。
以后可真不得不防。
“回夏姑姑。”雪穗低眉顺眼道:“多谢夏姑姑昨儿遣人,将我两接回来,否则……”
说到这里,雪穗便时一阵哽咽着,面上浮现出十分的惊惧之色,抽噎着说不出口。
雪玉补充道:“否则不仅我家小姐没了性命,只怕小侯爷也要遭难。”
怎么又牵扯到了小侯爷?
不过,夏姑姑不动声色瞧了眼满是不耐的谢瑜,总算明白了为何她也会在此处。
若是只有盛扶京这死丫头出了事,哪怕她是死了,只怕长公主的眉头都不会皱上一下。
但这其中却有沈确,那可是谢瑜的亲儿子。
雪穗静静道:“府里的人都知道,我家夫人昨日为小侯爷烧香祈福。小侯爷一直很喜欢府外的东西,夫人为着讨他喜欢,便买了些许栗子糕回来,想着让小侯爷尝尝。”
夏姑姑着意问道:“如何了?”
雪穗将头颅伏低了下去,声音里带了些许颤抖,“昨日太晚,我家夫人就想等第二日再过去。谁知道就这一晚上的功夫……竟有人往糕点里投毒!”
谢瑜忽而将手里的茶盏狠狠砸碎在地上,怒不可遏地狠狠拍了拍桌子,“放肆!当我侯府里是什么地方了!”
随着‘啪’得一声巨响,在场之人莫不瑟瑟发抖着下了跪,心惊胆战着不敢开口。
就连躺床上装睡的盛扶京都歪了歪嘴,暗道可真吓人。
不愧是野心勃勃、一心要摄政的长公主殿下。
“奴婢不敢撒谎!”雪玉重重磕了磕头,“白鹿姐姐她受了责罚,于是我家夫人昨儿临睡前,便赐了她一块儿栗子糕以示安抚。她昨儿分明好好的,今晨起来却已经没了气息!”
雪穗低低地哭着:“若不是及时发现白鹿姐姐的死讯,我家夫人只怕也要中毒——小侯爷更是会惨死啊!”
这必定是江佩云做出来的。
只是手段未免太过直白了些。
夏姑姑面色凝重,谢瑜则是缓缓问她,“这府里,居然有人下毒杀人。夏姑姑,内宅里的事情一贯是你管的,你如何看啊。”
这便是心里头明明知道,却要故意来问她的了。
夏姑姑只能头皮发麻着,先去问雪穗:“不知,大夫人现今如何了?”
雪穗收了收眼泪,“我家夫人贪嘴儿吃了半块糕点,虽然她已全部吐了出来,但也只怕有些影响。如今身子难受,只能躺在床上歇息着。”
“且叫她好生歇息。”谢瑜淡淡道,她已无耐心打理此事,只偏了偏头告诉旁边的女使,“去把江佩云请过来。”
谢瑜的精明无人能及,她自然知道许多事情都是江佩云弄出来的。
只不过她懒得理会。
可如今,这事儿扯到了她自己儿子身上,那便是大大触了她的逆鳞。
可惜,江佩云大概还不知道。
她的眼圈儿红红的,被请过来以后先向着长公主行了一礼,说话间已带了些许泣音,“云儿见过长公主。”
“嗯,起来吧。”谢瑜漫不经心呷了一口茶,“你可知道,这院子里出了事?”
“云儿听说一二。”江佩云怯怯地起身,自觉着上前替了下人,伸出手来,要接过长公主手里的茶:“可怜,白鹿自小与我一起长大,早已情同姐妹。怎么、怎么狠心丢下我先走了呢……”
“是啊,”谢瑜叹了口气,扬起了手中的茶盏,竟是错开了江佩云伸过来的手。
江佩云面露迷惑,谁知道下一刻,那盏热茶便恶狠狠的泼到了自己的脸上。
茶汤是有意被烧得滚烫,江佩云的一张白净俏脸立时便发了红,澄黄的茶汤顺着脸颊往下滴,茶叶的残渣子挂在了她的睫毛上,好不狼狈。
她愣在了原地。
“明兰!”谢瑜疾声喝问,“是你方才跟她说了白鹿的死讯?”
明兰就是方才带江佩云过来的婢女,她立刻跪下答道:“云夫人虽是多有问询,奴婢却只说不知。”
谢瑜冷冷看向了雪玉,“那……”
两个丫头齐声道:“奴婢二人并未声张此事,并且一直将锁春院的下人们关在了前屋,可保证绝无半点风声走漏。”
谢瑜冷笑一声,重新看向了江佩云:“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白鹿她死了?”
江佩云面如土色,她试着张了张口,慌乱之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只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夏姑姑。
对方却并不敢看她,只是低着头跪在地上。
“白、白鹿,她昨儿被大夫人打了…二十大板子。”江佩云后知后觉地下跪,捂着自己发红的脸,慌乱道:“她心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