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晴和大阔步来到傅平湘面前,不由分说地拽开他蒙住眼睛的手,随即将人往前面一推,“自己看。”
在白华园殡仪馆那件案子里,李书月折颈撞窗那晚,傅平湘的心理承受能力便有质的飞跃,眼下看到吊死的于新,已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加上于新昨天拿刀威胁过姜银砚,所以他对此人实在同情不起来,更好奇417昨晚发生的事。
刚想问蒲耀,忽然瞥见桌上放着分好的蛋糕,傅平湘快步走到桌前,拿起一块只有丁点缺角的蛋糕,“你们居然有蛋糕?吃独食啊。”说完便张口咬去。
“不能吃。”蒲耀连忙阻止,却为时已晚,傅平湘已经咬掉一口,两咀两咀就咽下肚。
品味一番后,傅平湘赞道:“这蛋糕味道不错啊,你们也尝尝。”
蒲耀忙不迭拒绝:“我们不尝。”
傅平湘:“你不喜欢吃蛋糕?”
蒲耀欲言又止,任芊则一会儿将头转过去面对墙,一会儿又带着怯怯的目光瞟傅平湘,视线来回不定。
霍闻川气定神闲地看着他,“如果你知道这块蛋糕是谁带来的,可能就不会觉得味道不错。”
傅平湘吃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蛋糕出现在这里确实有些突兀,遂问:“谁带来的?”
霍闻川:“元香。”
“元香是谁?”傅平湘快速地搜索脑海,很确定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霍闻川不慌不忙地说:“本案的死者。”
傅平湘当场石化,刚才还觉得美味的蛋糕,转眼间却比砒.霜还要毒,胃里瞬间天翻地覆,把蛋糕一丢,一个箭步冲回416,在卫生间大吐特吐。
姜银砚挟着英语书过来时,看到其他人都在417,只有傅平湘一个人坐在416的床上,头靠着床杆,眼神空洞,有气无力,跟丢了魂儿似的。
但出事的明明是417,蒲耀跟任芊都不似他那样萎靡,倒是他,颇有几分一蹶不振的架势。
“他怎么了?”姜银砚罔然地问。
霍闻川注意到姜银砚眼底的青影,精神气也不如昨日,担心地问:“阿砚,昨晚睡得不好吗?”
姜银砚摇头,“不是太好,一整晚都提心吊胆,稍有一点响动就醒了。另外,我打听到一些信息。”
宋翔插言:“我去招呼傅平湘过来。”
傅平湘极不情愿地被宋翔拖拽到417,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随后,蒲耀又将昨晚的事重新讲了一遍,顺便解开了姜银砚的疑惑。
而傅平湘在得知昨夜的整个过程后,好不容易舒缓下来的恶心感腾地围裹住五脏六腑,胃里又开始闹腾,他逃命似的跑回416,一头扎进卫生间。
姜银砚啼笑皆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顿一顿,话音一转:“我现在说我打听到的事。”
“我的邻居是一名数学老师,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刚好她也出来,我在跟她聊天的过程中了解到,学生宿舍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年级越高,住的楼层便越低,像四楼,住的就是高二年级的学生。”
霍闻川瞳孔微微一收,“这个线索很重要,范围一下缩小很多。”
“我认为不一定。”宋翔又开始唱反调,“某个年级的宿舍不够,挪到其他年级的楼层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学校的宿舍通常只多不少。像今年,每个年级的楼层都有多多少少的空余,所以不存在你说的那种情况。”
没想到姜银砚考虑得如此周全,宋翔再无其他疑问,以一个“哦”字结束了问答环节。
“直觉告诉我,今天晚上,谢老师会让我们更换房间。”
霍闻川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几家欢喜几家愁,住在417就意味着与危险并肩。
陶锦一脸愁容,“我不想换房间。”
不料一句有口无心的话直接触动任芊的神经,她暴怒地喊:“你不想换?难道我就该一直住这儿?谁不想住安全的房间,就你命贵?”
陶锦慌忙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任芊恶声恶气地逼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陶锦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措辞,因为当她说出那句话时,就已经不占理。
“你倒是说,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不想换?你是想让我们一直住417吗?你想活着,难道我就想死?”昨夜的事让任芊的情绪很不稳定,急需找到发泄口,陶锦算是撞在了枪口上。
怕两人再吵下去影响之后寻找线索的进度,姜银砚赶紧出面调解:“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陶锦刚才的话的确不对,没有人愿意住危险的房间。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我们的重心是破案,破案才能活命。大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船沉了,谁也活不了。”
“姜姐姐,说的……真好。”
姜银砚扭头望去,只见傅平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