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吧,不用别门,他应该叫人抬棺材去了。”霍闻川随即又对大家说:“地太湿了,我们上去吧。”
大伙儿一齐走向堂屋,站在干地上。
庄准揭开盖竹篮的碎花布,每人从里面拿出一个冷硬的窝头,就着热水细嚼慢咽。
还剩最后一个窝头,是常瑞的。
傅平湘拿出那个窝头,走到常瑞的尸体旁蹲下,“你这小子,又懒又馋,还差点害死我,我恨你恨得牙痒痒。但俗话说,人死如灯灭,所以呢我就不和你计较了。窝头给你,下辈子别再当馋鬼了。”
言讫,傅平湘将窝头塞到常瑞手里。
族长的动作极快,大伙儿手里的窝头才吃到一半,就看到他带着四五个汉子抬来一口棺材,手脚麻利地将常瑞搬进去。
也是这时,族长震惊地发现有一间屋外的血米没了,但他依然什么都没问,只是让人再去拿点血米过来重新洒到门前。
姜银砚搓了搓手,“族长,能给我们拿点干柴吗?太冷了,我们需要烤火。”
段怀仁也提出空空的暖水瓶,“还有热水。”
族长接过暖水瓶交给其中一名汉子,“二蛋子,去我屋拿柴。”
抬棺材过来的几个人也都和二蛋子一起离开了。
“族长,今天还要采蘑菇吗?”高茴问。
“要。”族长回答的很干脆。
“族长。”这次唤他的是霍闻川,“村里的人死了之后,你们会把他的棺材埋在什么地方?”
族长脸色微变,不悦地说:“不该你问。”
“我们一天死了三名同伴,不该问他们被埋在什么地方?”霍闻川语气又重又生硬。
族长见他们已经起疑,便也不再绷着那层窗户纸,直接捅破:“来长明村就要做好可能会死的准备。”
张晴和眼光明锐,神气凛然地质问:“拿我们的命替你们挡灾?”
族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转换,窗户纸虽然已经捅破,却不肯承认罪恶来源于他们,“胡说八道。”
灵探组的人手持镰刀,一个接一个地走下檐坎,向站在院坝里的族长靠近。
族长见他们气势不善,双脚开始不由自主地后退。
庄准抢先一步关闭院门,双手抱胸守在那里,唯恐族长被吓得掉头跑走。
回头看到出路被堵,族长只能往墙角退,一边退,一边问:“你们想干什么?”
姜银砚握镰刀在掌心有节奏地轻敲,“族长,你在心虚什么?”
族长矢口否认:“我没有心虚。”
高茴冷笑一声,“二百零六块骨头全加起来都没有你那张嘴硬。”
霍闻川单刀直入地问:“十年前的十二月二十五日,你们对阿环做了什么?”
族长被这句话吓得冷汗直冒,“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族长,请你将实情告诉我们。”宋翔的口气比其他人要和缓一些。
族长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站定脚步,将身板一挺,“你们是不是疯了?”
张晴和扬起镰刀,“你是觉得我们不敢杀人,还是觉得我们不敢在长明村杀你?”
“杀了我,你们也甭想活着离开村子。”族长在放这句狠话时,底气明显不足。
“左右都是死,我们不拉个垫背那多可惜。”说罢,姜银砚飞快近身,将镰刀抵住族长的脖子。
族长猛地一哆嗦,刚腾起的气焰刹那崩损,不敢再乱动。
迷案之地的案子,各有各的特殊。
阿环这件案子的特殊之处就在于线索太少,空间也非常局限。
上一起案子虽然是将大家分隔在不同的时空,但他们所能获取的线索足够多,包括亡者之灵创建的迷宫与相机城。
渔村的案中案同样如此,不管是证物,还是从npc口中问到的信息,都在与日俱增。
但阿环的案子,唯一的证物是霍闻川在门槛底下找到的记账本,比天芳罐头厂的灵物藏得还要隐秘。
在赵铁豆到来之前,他们从npc口中获知的信息仅限于阿环是神女。
赵铁豆到来后,多出的信息也只是长明村在十年前受到了阿环的诅咒,已婚男女不能同屋而眠,未婚男女不能嫁娶。
再问,就什么也不肯说。
除此之外,还有最棘手的地方,阿环的案子相比前面四起,有时间的限制。
明天就是二十五号,即便阿环的忌日不是这一天,也差不了多少时间。
另外,在某一方面,这次的案子还与殡仪馆的案子有相似之处,两起案子的npc都想害他们,但危险程度又更甚于后者。
殡仪馆的npc坑害他们的方式比较被动,只要摸清套路,就可以避免。
这次的npc,如果要坑害他们,方法则非常简单,只需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