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晚风正好,拂得人人心底一片自在清凉,这日较往常特殊些,雨然便亲自邀大家来闲亭小聚。
月影心细,早早就在一旁布置,雨然算着时间差不多到了,期待地搓着小手。
见她绽开甜甜笑颜,月影也忍不住提起嘴角。
美酒佳肴近在眼前,看得风启是舔嘴咂舌,他好不容易,才抓到雨然转身的空档,飞速向一盘精致的米糕抓去。
谁想他快,雨然比他更快,本该在风启手里的米糕,已经先一步被她捏在指尖。
雨然阴着脸,威胁地对他比了个手势,风启心里苦,英猛霸气的五官硬是挤出一张委屈的脸。
月影含笑安慰道:“都这般时辰了,想必青塘少爷早已处理完手头事务,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雪落轻哼一声,扭头看向另一边。
“鱼伯!快过来呀……”雨然朝岸边大喊着,见那人没反应,她才意识到距离太远,怕是他听不见,她便欢快地跑去岸边,去迎他过来。
风启远远看着,不禁问道:“哎雪落,鱼伯这疯病你到底治没治好啊,怎么现在还总在岸边守着啊。”
雪落没应声,连个眼神也懒得给。
“鱼伯已经很久没去岸边了。”月影接过话头,“主上说今日是她的生辰,所以我猜今日,或许就是鱼伯将她救回的那日。”
一想到雨然开心的样子,月影的心情也好极了,“主上那么开心,鱼伯也一定开心的,只是他不会表达心中的喜悦罢了……”
雨然刚到岸边,湖里就突然冒出一个十几岁模样,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正好趴在鱼伯面前,还软软撒娇道:“爹爹!”
“嘿、嘿嘿……”
鱼伯傻笑着,知道是花榕又来闹他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别、别乱喊,我家妮子可没、没你这般好看。”
“哈哈哈哈…主上你听!”
随着一团粉雾散去,小女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高挺拔,肤白似玉,长着漂亮狐狸眼的红衣男子。
他就站在雨然面前,手捧肚子地放声大笑着,这分明是在暗示她,刚才鱼伯相当于说她这个“女儿”的相貌还不如他好看。
雨然嫌他幼稚,只白了他一眼,同时她发现手里黏黏的,原来是手中的米糕有些化了,她舍不得扔,随手便往自己嘴里塞。
“嘶!”她的手突然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待她反应过来,那米糕已被花榕叼在嘴中了。
雨然的手被咬得又疼又麻,只能皱着眉头甩了甩,刚才那糕她都碰到嘴唇了,这么近的距离他也来抢,真够变态的,“找打啊你!”
“哈哈饶命啊主上!哈哈哈……”
……
“哎!想什么呢你。”风启问道,平日里就属他月影点子多,这会儿用到他了,他还愣起神了。
闻声,月影收回思绪,“我感觉眼下这番情景,有些似曾相识。”
“嗯。”雨然点点头,两行清泪簌簌而落,“奇怪…我也感觉似曾相识呢。”
怎么又哭上了!
三个大男人围在她面前,慌乱地不知该如何是好,雨然却觉得大惊小怪,“慌什么。”
她这两天受了点刺激,所以眼泪像断了线一般,总是悄无声息地一直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她一边习惯性地抹掉眼泪,一边无奈,“你们是没见过人哭啊,还是没见过我哭啊?”
风启嗯嗯地点了点头,又连忙摇摇头,也不知是见过没见过。
但实际上,雨然之前的主君包袱确实有点重,在他们面前,她还真没哭过。
以往雨然对青塘有多么在意,他们几个都看在眼里,刚好最近她找回了近几年的记忆,他们也都觉得,她是该正儿八经地和青塘叙叙旧情了。
所以他们暗中商量,私下约了青塘,可这人还没等来,雨然就自己先哭成了一个泪人,他们怎么向青塘交代啊。
雪落心下烦躁,一直眉头紧锁。
这些天,所有人都在全力配合了,雨然却还是没有痊愈,风启是个急性子,张口就问,“雪落,你到底行不行。”
风启欲兴师问罪,被月影拦了下来,“可有什么难处?”
“还差最后一味药引。”雪落回道。
雨然的脑力受损是个老毛病了,只是她最近的身子太虚了,就表现得更严重些。
这些年他久居北荒一无所获,高傲如他,此刻也不禁压低了声音,“我再想想办法。”
气氛正压抑着,风启感应到什么,还未开口,人就被月影拖走了,雪落也随之消失无踪。
一时间,独留雨然自己对着空荡荡的四周疑惑愣神,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自她背后传来明朗动人的声音,“然儿?”
“师兄?”雨然惊喜转身。
不远处,一支负责巡逻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