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雪听胧雀瞎扯,双眸微动:“美人计?除非我易容成沈珂,不然别说美人计了,怕是一接近就被他刺的气急,暴露身份。”
“也对哦,都说这楼齐涯冷心冷情,待人凉薄懒散,也只有那沈珂才能接近他。啧,这么说你蛮可怜,未婚夫心上人是你妹妹,然后未婚妻吃醋嫉妒陷害妹妹,被未婚夫杀死,最后未婚夫和妹妹百年好合,”
“你瞪我干甚,茶楼说书人话本子都这么写。”
摧雪斜眼看她:“叽叽喳喳的,吵死了,”淡淡喝了口手中茶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并非楼齐涯真正未婚妻,何谈可怜一说?”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不过你如此与沈珂对着干,倒还真的挺像那话本子中恶毒狭隘的女配角。”
摧雪眼神扫过,胧雀立马改口:“当然,他们两个也许臭味相投,天下乌鸦一般黑。”
她皱皱鼻子,“他们是乌鸦,会欺负我这个小麻雀的,好鸠鸠,你要不还是考虑考虑让我去见宴叔?”
“这样,你去监视沈珂吧。楼齐涯有什么动作,大抵会联系沈珂。”
“我觉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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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季节多雨,猝不及防一场瓢泼大雨连下多日导致春猎推后,雨停后防止山体滑坡危险,继而又往后推了几天。
这十天时间,原本在边关镇压叛乱贼子的五皇子得胜而归,圣上大喜,原本还沉浸在六公主去世而气氛低沉的皇宫又重新热闹起来。
五皇子乃当今战神,虽早在他出世前天下便一统,但边境意图谋反之人不在少数,五皇子天资卓越,十四岁便自请去平叛反乱,至今无一败绩,因此被北襄百姓敬为小战神。
皇帝沈胤封不喜女色,子嗣稀少,七个孩子中只属老五,老七为皇子,其余五位皆是公主。
如今还未立太子,但七皇子年龄尚小,才十岁,因此深得民心又年龄适合的五皇子已经成了众人心中默认的太子。
虽说他打仗百战百胜,但到底是个只比沈茯沈珂双子姐妹小七个月的十七岁少年郎,在听闻亲妹死讯后,他大发雷霆,几乎要掀了整座皇子府邸的顶。
在摧雪听闻五皇子归京时,有些惊讶。
说起来她与这个五皇子还算是老熟人了,一年前摧雪在边境完成任务,找个戏楼喝花酒时,不小心撞见这小战神追捕反贼头子。
她当时被这身疾如风的少年撞泼了酒,她不知他身份,恼怒一杯好酒被白白浪费。
偏生这人还不道歉,连个眼神都不给她便想往前面冲,摧雪眼疾手快拉住他,坏脾气的她原本想拔剑将这人捅个窟窿让他长长记性,没想到仔细一看,竟是个英俊精致小少年。
她起了调戏心思,将这急着走的少年拉住逗的满脸赤红。
后来,反贼逃跑,少年的计划功亏一篑,因此他便赖上摧雪,整日来戏楼找摧雪打架,每次都被她在打斗中调戏的面红耳赤失败而归。
直至摧雪有天无意听闻有人唤他五皇子,得知是皇族人,摧雪当即选择跑路。众所周知皇族之人最为难缠,要说是普通贵公子便罢,皇子她可逗不起。
她以为还等一段时间才能见到这个曾经得罪过的五皇子,没想到他竟然回来的如此之快。
不过到底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杀手了,而是五皇子需要尊敬的二皇姐。
这样一想,她便又有恃无恐起来。
耳边一声巨响,她的殿门被一双有力的脚狠狠踹开。
“沈茯!你为何要害我妹妹!”
摧雪寻声看过去。
少年玄银玉冠束成马尾,一身银云纹深紫圆领袍,白银腰带勾勒出纤瘦腰身,剑眉星目,五官英气,活生生一名气度张扬桀骜的少年郎。
而他此时正手提一把暗色长剑疾步朝摧雪走来,瞪着她的那双瑞凤眼宛如鹰隼般锋利。
许久不见,他倒是沉稳许多,即使气成这样,也没有将剑提起来砍向摧雪。要是在之前,恐怕早就不由分说将仇人捅了对穿。
摧雪手中端着的的碧螺春茶水面波澜平静,纹丝不动。她心中淡定,但面上却摆出一副着急解释模样:“五皇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没有杀六皇妹。”
五皇子沈炽对上自己二皇姐那双杏眼,不知回忆到什么,神色有些恍惚,随后,他看清那双眼中的怯懦胆小,清醒过来。
只是相似罢了,那个恣意妄为又唯我独尊的女人才不会露出这种情绪。
他压下眉眼,少年如薄荷爽朗的声线低沉:“从何说来。”
沈炽因战功赫赫,因此很早之前便有了自己的府邸。摧雪算了算时间,从她知道沈炽归京到沈炽杀过来时间来看,这弟弟怕是刚到便道听途说前来审问她了。
至于是谁告诉他的,答案不言而喻。
沈珂与沈炽亲妹沈翎关系要好。
因此与兄弟姐妹关系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