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凛冽杀气将茶桌上黑白相见玉雕棋趴盘子掀飞。
摧雪手掌撑在案上抬腿借力翻身,衣袂翻飞,迅速躲开那股杀气攻击。
她在空中旋转半圈稳稳落在地上,双手环胸,发丝微微乱,皱眉撩开额前发丝,另一只手指尖银针闪烁,电闪间迅疾飞出射向瓦檐处暗藏的女子。
银针被女人用手掌接住。
“程花容你何时也爱使偷袭这套了?”
话音落,一身破烂黑衣玉足赤.裸,皮肤苍白唇色乌紫的女人出现在暗影中,她手腕,裸露肩膀和大腿处银铃清脆作响,四处皆有颜色艳丽小蛇探出头,伸出毒蛇信子冲着摧雪嘶鸣。
沙哑不似女音声音沉沉响起:“这么多年了,阿姐的残局你竟还没破解,真是不堪。”
摧雪踢了一脚掉落满地棋子:“你还说,方才我将要破解时不是被你打断?”
程花容上挑狐眼微眯:“快到甘一了,你为何不来寻我?”
闻言摧雪抬手摸摸自己脸,随手拿起镜子左右瞧了瞧,脸上的假皮果真有些松弛,喃喃:“都快半个月了吗?”
“看来你这公主当得还挺舒服,别忘了正事。”程花容边说边从包裹中掏出丹药递给摧雪,“假皮取下给我。”
手指寻到耳后一凹凸处,摧雪使力扯下,脸上微微有些刺痛。假的皮囊取下,一张眉眼清冷,皎若秋月,略带英气脸庞显露。
将皮囊递给程花容修复,程花容盯着摧雪那张清孤眉眼半晌,结果皮囊时缓缓来了句:“这么看,你与这沈茯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
这句话摧雪不知已经听过多少次了,而她自己也知晓。吃下丹药保证等下皮肉与假皮贴合:“你来北襄干甚,只是为了找我?”
程花容雕面时撩起眼皮淡淡看摧雪一样:“就是来找你的。”
摧雪有些惊讶。
程花容是江湖有名毒医,儿时被比她大三岁的贺萱所救,因此便跟在贺萱身边,直到贺萱死后,她便离开鸿天祠浪迹天涯,随缘出现,来无影去无踪。
虽说程花容算是摧雪长辈,但程花容以贺萱为尊,待其他人都是一副亦正亦邪爱搭不理淡漠模样,就连身为贺萱养女的摧雪也不入她眼。
摧雪从小傲气,因此与对她态度并不算好的程花容关系并不亲近。
那时她寻到程花容老巢找她换脸,被程花容拒绝。
后来程花容只答应给她做一副非永久性假皮,副作用便是每半个月便需要她来亲自来保养。
摧雪原本早已忘掉这件事,没想到程花容这懒散又目中无人的毒医会亲自赶千里路来寻她。
“你向来跟在母亲身后寸步不离,可知道我母亲到底是如何逝世的?”她想了想,开口问,希望程花容能比她知晓得多。
程花容执刀手一顿,半刻才低低出声,眉眼漆黑暗沉:“你怎么会不知道?问我干甚?”
看来程花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自己此前也一定知晓,既然自己之前就知道事实,父亲为何要瞒着她。
“我之前因重伤失去过一些记忆,你如此说,难不成母亲并非因病去世?”
“宴颐没告诉你?”程花容低头继续手上工作,看不清神色,声音沉缓。
“父亲说母亲是因病去世。“
程花容再次停下手上动作低头沉默,半晌没说话,直到摧雪等待得着急后她才慢悠悠开口:“那便是因病去世。”
“为何要瞒着我?是不是和武林盟主有关。”
“少瞎想。”
“那你告诉我,你肯定知道,你愈遮掩说明母亲死因问题愈大。”
摧雪性情倔强,一但你决定或者认定的事很少会改变,程花容虽与她不亲近,但是却也知晓这丫头什么性格,她揉揉太阳穴:“你非要追问这个事干甚?宴颐不告诉你那说明知道这件事对你并没有好处。”
“什么坏处能让我这个做女儿的连母亲怎么死的都不能知晓。”
“行了,我告知你,你便别再查了。”
“不许说谎,不许糊弄。”
“阿姐是被人害死的,具体是谁,我并不知晓。”程花容言尽于此。
可摧雪竟没有继续追问她是否真的不知凶手,程花容觉着有些奇怪,但见摧雪脸色无异色便没再注意她。
摧雪在程花容转头一瞬间,眼神深沉。结合此前罗郢怀疑太傅是被鸿天祠灭门一事来看,难不成,害死母亲的是这北襄太傅。
待程花容将假皮囊为摧雪戴上,给其表面涂上液体,嘱咐:“切记不要让脸部受伤,血液渗出,不然皮囊受损,沾染液体,会脱落。还有,不可让人触碰你的风府、风池穴。”
“嗯。这次为何不取血?”
“不用了。”
“那接下来你去哪?”摧雪出于感谢顺口问了句。
“少管我。”程花容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