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相助唐昭办理流民一案?”
宋元璟却扬手止道:“不急,此事不在这一时。”
“王爷……”傅黎狐疑道。
宋元璟解释道:“我相信唐少卿已经同驸马讲过他去当地探查的情况。如今孙度已经将一切都处理得很干净,若论速度你们俨然已经落了下乘。”
“是。”
“既然如此,又何须急着用这三个人去与他对峙呢?换句话说,就算真的让皇上知道孙度打了败仗、强征了民粮又能如何?”
宋元璟换了个姿势端坐着继续说道:“将军非神人,焉有不败的战绩,至于征粮也可以算是权宜之计,闹到皇上面前也顶多挨几句训斥罢了,你还真想凭此定他的罪、拉他下马?”
“那依王爷的意思是?”傅黎如今也算是冷静沉着。
宋元璟以下往上仰看傅黎,露出鹰视狼顾之相:“驸马不如好好想想,此前我们所说的还有什么值得去查的。”
傅黎细想片刻恍然道:“余下的流民!”
宋元璟颔首:“单是靠孙度一人想要瞒这么大的消息自是不能,所以朝中一定有人相助于他。”
“陆相?”因知二人勾结,傅黎便试探着说了出来。
宋元璟却摇了摇头:“纵然陆秉真权柄再大,他也不可能坐镇于朝堂时凭白地将这件事件处理掉。汤奇你可知道?”
傅黎回道:“听说过名字。”
此前奉旨屠灭傅家全族的禁军副统领。
“他本是禁军副统领,其上统领一职又一直暂缺,此前他有功傍身更是与陆相交好,按理说禁军统领一职就应是他的。”
宋元璟轻笑一声:“可是没想到他自己喝酒误事,最后竟被迁去做了北军府的都督,虽说五军与禁军同出一脉,官阶上也算有晋升,但众人也都知道北军的地位又哪里比得上禁军呢。”
“王爷提到他是何意?”
“那三个流民是他们还在庆州的时候就被本王截下的,可再往南,到了京畿一带却是一个流民的影子都没见到,难道驸马不好奇他们去哪儿了?”
“殿下是说,他受了陆相的安排,借着北军府的驻地优势半道拦下南逃的流民?截虏百姓,这可是大罪。”
宋元璟欣然道:“正是。”
“过几天他就要回京述职了,驸马不如从他那儿下手。对付他你只需记住三点即可,酒、色、兵法。”
“兵法?”
宋元璟笑笑:“驸马是书生,自是不懂他们武将对兵书的追崇。”
傅黎心中盘算片刻,大抵有了主意:“微臣明白了。”
宋元璟又再承诺言道:“驸马放心,若需本王相助直言便可,毕竟你我如今也算是同舟共行之人。”
傅黎拱手道:“是,有劳王爷费心。”
待傅黎走后,一直潜藏在门外的杨暂走了进来,刚才在书房与宋元璟商议的人也正是他。
“王爷这就算收服他了?”杨暂看了眼傅黎离去的方向问道。
宋元璟也睨眼看了看:“应当算是吧。”
随后他又转对杨暂道:“不过他心意到底在不在本王这儿也不重要,只要让太子那帮人知道就行了。”
“是啊。”杨暂奉承道,“只要驸马接着查流民一事必然会将太子陆相一党的注意引到北边去,这样就方便王爷更安心在江南布好另外的局了。”
“不仅如此,本王还始终觉得他与唐昭关系匪浅,倘若真能借着他拉拢到唐昭那才真是如虎添翼。”
“只是可惜唐昭自诩清流,最不喜结党一事,就连这驸马如今看起来也是个硬骨头,此前王爷先是亲自登门旁敲侧击,再是策划刺杀相逼,如此苦心,他却今日才上门表态,实在是让人难耐。”
宋元璟却不以为意:“硬气点也好,倘若来日真在太子面前做出了什么事,他能自己了结也就无需我们操心了。”
“说到这个,臣倒是想起了之前在表章库里碰到驸马翻找存档卷宗的事情。”
“他找的什么?”宋元璟突然提起神来。
“这就不清楚了,只知他找的位置刚好是存放盛平年间档案的地方。”
“陛下更换年号至今不过四年,所涵盖的东西应该不算多,你想办法仔细去查查这几年到底都发生了哪些大事。”
宋元璟眼底寒意渐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算本王真的只把他当棋子,本王也得知道这颗棋子的杀招在何处,破绽又在何处。”
杨暂了然,颔首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