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2 / 3)

底下管着的都是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还敢和人牵扯不清…哎哟,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有些钱就是拿不得的,有些人就是碰不得的,万万不能心存侥幸。”

顾巳知道他这是明里暗里地在警告和提点自己呢,十分知情识趣儿地连连点头,也不吭声,眼看着张任佐拎着手机寄放箱晃晃悠悠地走远了。

直到此时,顾巳才终于产生几分从今往后他真要在监狱里兢兢业业勤恳打工的真实感。

穿过一条以水泥石子铺设的老旧走道,就抵达了收容人群聚的生活区,由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舍房罗列而成的“舍栋”,与顾巳擦肩而过的人迹愈发稠密,自然,这些人也没几个拿好脸色看人的。

张任佐面不改色地给他介绍,有□□、经济犯、杀人放火、掳人勒赎、□□□□、洗钱诈欺、烟毒黄赌的,简直无奇不有,都是顾巳从前的人生经历中怎么也沾不上边儿的“人物”,现在个个近在眼前,与自己面面相觑。

既然有人生得一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见到自己会规规矩矩地鞠躬打招呼,当然就有人长得一副杀心毕露的凶神恶煞,不仅没有丝毫与顾巳好好儿见礼的打算,甚至胆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像条发现猎物的恶狼似的死死不放。

这些人或许是在监狱里面蹲得久了,日久月长,更陶冶出一副再靠近一步他就准备一刀把你捅穿的恐怖气势,顾巳认为自己还是尽量与他们减少接触会比较好,于是视若无睹、昂首阔步地从他们身边儿经过,旁若无人,所谓输人不输阵。

摆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才会让这群习惯了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的人蹬鼻子上脸,顾巳在心中告诫自己。

医疗科办公室就在死刑台旁边,也不过咫尺之隔罢了,顾巳扭头盯着这个凉飕飕冷清清的地儿看了好几眼,“张警官,我以后就天天在这地儿旁边办公么?”

“啊?嗯。”张任佐望了重重上锁的死刑台大门一眼,不以为意,甚至有空龇起牙齿不怀好意地冲他微微一笑:“顾医师您放心,咱们这儿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不鬼压床。”

顾巳寻思着他也不在这儿睡觉,职员宿舍还在好几道大门以外呢,“哪儿是担心那些怪力乱神的,就是好奇咱们为什么非得和死刑台挨这么近。”

“您得确认被枪决的死刑犯尸体,开出死亡证明书啊。”张任佐拍拍他的肩膀,“不过现在早都不爱判死刑了,就算真判了也不会枪决,就折成一个无期徒刑,在牢里供吃供喝关一辈子。所以您还真没有那么多尸体能看,半年能干这么一趟活儿都算多了。

顾巳不置可否,“咱们这儿有死刑犯么?”

“有啊,”张任佐点头,“以前还有个死刑犯在牢里被杀了的。”

顾巳摸不着头脑,“判死了还被杀了?”

“嗯。”张任佐摇头叹息,“那人被判了死刑暂缓执行,本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牢里蹲一辈子,后来被一个女囚杀了。”

顾巳更加大惑不解了,稍稍梳理了一下脑中的思绪,勉强整理出一个还算合理的结果,“啊,一个,女的死刑犯,被和自己关一块儿的室友杀了?”

张任佐扯了扯嘴角,“不是,那死刑犯是个男的。”

“啊?”

“是这样儿,您知道的吧,咱们这儿早些有规定,跨性别者能够依照自己的后天性别选择男牢女牢,那女人处心积虑要杀他,就宣称自己是个性少数,想转男牢,转去以后发疯闹了几次,终于没人受得了她了,就被辗转调去和那个死刑犯关一块儿。谁知道她存的是这个心思呢?”张任佐无所谓地耸耸肩,虽然陈词似乎颇为遗憾,但其实语气并不可惜,“可能有点儿难以想象,她知道自己要调去和那个死刑犯做室友的时候,那表情,眼冒青光你见过不,啧啧,谁看了都得觉得这女人指定有神经病。也是出了这事儿以后啊,宣称自己是性少数想调监的犯人,都以做过手术者为限,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地直接拉过去了。”

顾巳瞠目结舌,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听的是什么天方夜谭:“那、当初既然都知道她精神上肯定有问题了,你们还这么轻易把她调过去…?”

“有问题,嘶,有问题那不挺好么?狗咬狗一嘴毛。”张任佐咂吧咂吧嘴,“这些话不能放在台面儿上说,我是信任你才敢大放厥词,你听了只当没听过就是。不过总归那人死了也挺好。再说了,我们本来以为疯女人想对那死刑犯干点儿啥呢,哎就是,同性之间的那点儿乐趣,牢里这环境嘛,见怪不怪了。她那小身板子,面对的是一个身强体健的男人,不被反制就不错了,闹不出什么大事儿来。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结果啊。”

顾巳简直不寒而慄,倒抽了一口凉气,摇头道:“牢里还有武器让她使么?”

“没有。”张任佐回忆,“都好多年前的事儿了,我记得…记得她是趁人睡觉的时候,活活给咬死的?”

顾巳觉得这大概是自己这辈子听过最离谱最最离谱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儿离谱到家了的真实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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