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扒在他身上就是不下来的样子。
他只好说会陪在旁边等她睡着的。
但实际等她真的闭眼睡过去时都过了深夜,他在烛火下一直没走,她就缩成一团,贴着他的膝盖。
.......结果他也莫名的留宿了。
是因为抵抗过过于庞大的狂暴灵压吗?他按了按山根。
他竟能睡得这么沉,倒是出乎意料。
视线下移看到白色的毛绒绒的脑袋,女孩靠着他睡得香甜,露出半张白皙精致的脸,眼角的红肿过了一夜后反倒更明显了。
他回想起来,本该嗤之以鼻,但最后只是冷静的多注视了一会,沉默的没说什么。
既然醒了,蓝染便不会再继续躺下去,他动了动身,正要起身时,女孩低低嘤咛了一声,随后半睁开眸子,迷迷糊糊的伸手摸索过来,“.....阿介......”
“嗯,时候不早了,要起床吗?”蓝染便停下了动作,偏头看她。
神代无白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看向男人,却在看到的那刻盯着看了好一会,然后还嫌不够,凑近了继续目不转睛的盯。
哪里不大一样?
蓝染察觉到女孩的出神,想了一下便明白过来,他刚起,所以未戴那副遮掩的眼镜,这似乎是神代无白第一次瞧见他原本的模样。
那毫不掩饰的,极具侵略的俊美与平日戴上眼镜后的温和无害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啊啦,不知道这孩子到底会有什么反应呢。他忽然抱着趣味这么想到。
神代无白在经历了数十年蓝染的教导后,懂得了许多事情,但很多概念她只是知晓了,却无法知道它到底意味着什么。
譬如在昨晚之前,她知道哭泣的意思是眼里会流出一种叫做眼泪的液体,而她在自己经历之前只是明白这个词的定义。
又比如某一年蓝染带她去看烟花,她才知道那在夜色中绚烂绽放的花火是烟花。
而此刻,她看着面前男人垂眸看着她,若有若无的含着一丝笑,眉目间尽是慵懒的模样,她有些疑惑地感受着名为心脏的器官再次不是因为战斗而加快的跳动着,一种甜腻的,叫人想要去触碰他的,喜悦却又隐秘的感情在她的身体里流窜。
她没忍住回味起舌尖那丝血液的甜与腥。
她想,这就是书上说的,好看吧,就像是烟花般的叫人移不开眼,叫她无法控制的想要和这个人永远在一起——那种....想要把自己的血肉全部融到他身体里去的....冲动。
蓝染见女孩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起了逗弄的心思,他一手撑着柔软的被褥,一手好整以暇的支着下巴道,“怎么?我这副模样,有不妥吗?”
女孩有些困扰的眉头微皱了下,随后却是有些大胆的伸出手,拂开他额前的发,将他菱角分明的脸全数露了出来,她捧着他的脸,而他也在这个早晨放任她过线了的逾矩举动。
她像是自言自语,却又像是回答般,“嗯,是阿介。”
蓝染挑了挑眉,这孩子倒真是挺合他胃口。
神代无白拿起一边的木制眼睛,有些困惑,“阿介,为什么要戴它呢?”
蓝染心情还算不错,便摸了摸她的头,难得诚实的回答她,“因为我还不想让他人知道我的真实。”
“真实?”女孩一边眯着眼享受着头顶传来的温暖,一边疑问。
“那,我不是【他人】吗?”
“真会问,”男人眼中带了几分真实的笑意,“现在看来,不是喔。”
看到女孩因为他的回答瞳孔明亮的模样,他忍不住又愉悦了几分,啊呀,逗弄猫咪的乐趣大概就是这样吧。
看她因为一点顺毛就快舒服的打呼噜了。
她趴在他膝头,“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呢?”
“这个么,”蓝染顿了顿,他转头看向窗外的日头,“下次再说好么,先起床吧。”
“已经有些晚了呢,先把死神的事情解决掉吧。”
神代无白自然是听从的,于是十分乖巧的点头没有再多问。
*
廊沿上,起床洗漱完的两人正坐着,蓝染不急不缓的喝着热茶,而一边的神代无白鼓着嘴嚼着手里的饭团。
“无白,死神的技能,现在都掌握了吗?”
“嗯,没问题的。”
“这几日到地下训练场看看掌握如何吧,这个结界,昨天那样的灵压下都没出事,那想来即便出动了队长也无惧。”
镜花水月的效果在他解开之前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若有事他放下的暗子会传递消息,暂时不回去也无碍,至少要确定神代无白不会再失控。
再者,贵族处大木户的事情准备的也差不多了,正好这段时日将事情解决后,便将重点转向番队,逐步的开始计划吧。
想罢,他视线收回,注视着认真吃饭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