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
不过可惜，再怎么样的好容色也无法使程若若感到惊艳，她的目光越过他，看向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
公交车平稳停下，少年率先踏着台阶往下，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在同一个站下了车。
他的脚步微顿，稍稍侧过身子对着她。走在后面程若若完全没看见，她落地就迫不及待地往家的方向走，没有心思顾及旁的。
“……正在……”
耳边好像有什么全然陌生的声音，科技感十足，让她有一瞬的愣怔。肩上的重量似乎并不支持她现在思考这些，程若若脚步不停，也无心张望四周，只求能快点到家把它们放下。
“校准完成，正在修正……”
“……已恢复完成，检测到人物……”
“你好，程若若。”
声音愈发清晰，清晰到容不得她忽视的程度，甚至还向她打了个招呼。程若若的脚步顿住了，她眉头轻蹙，环顾周围，什么也没瞧着。
“你好，程若若。”那个声音又复述了一遍，它轻易地看穿她心中所想，直言道，“我是直接通过电波与你通话，没有实体。”
“你可以称呼我为M99，我是来自某个……文明的信息纠正者，你可以直接在脑中与我沟通。”
程若若的大脑宕机了。
“哈？”
“你可以称呼我为M99，我是来自其他文明的信息纠正者，你可以直接在脑中与我沟通。”那个声音再次重申道，“我们检测到这里的异常情况，已经对世界性错误修正完毕，目前正在修正……”
高等文明？外星人？失落的亚特兰蒂斯遗族？还是潜伏已久的地心人？
程若若的脑中应接不暇地闪过曾经在某些书里读到的所谓“其他文明”，她有一瞬的失语。倒不是害怕，也没有抱着某种猎奇的心态觉得有趣，她只是觉得，有点扯。
“稍等，”所谓的M99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己，她定了定神，打断道，“我能先回家吗？”
这些东西真的很重。
“可以。”
“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那位自称其他文明的信息纠正者的声音又在她脑中响起来：“我们需要你谈恋爱。”
“……”
果然因为肩上的重量太过沉重，都出现幻觉了吗。程若若叹了口气，心道自己居然之前没有意识到，反而还跟幻觉聊得有来有去的……甚至还在猜测它究竟是某种灵异现象还是人类所不了解的其他生命。
“不是幻觉，也不是灵异现象。”M99说，“我是来自其他文明的信息纠正者。”
“……”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会读心术啊？
“你确实可以理解为读心术。我能直接与你的脑电波对话，所以知道你在想什么。”
M99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挺高科技的，是一种由很多种人声合成出来的感觉，到目前为止，程若若没觉得它的声音像任何一个自己曾经听到过的人声。它趁她愣神之际，继续说道：“我们需要你谈恋爱。”
所以为什么“其他文明的信息纠正者”要让自己谈恋爱，这是为了纠正什么信息吗？她谈恋爱就能纠正了吗？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对某位异性或是同性萌生好感。更准确的说，是除了父母以外，她对人类这个物种都隐隐有些不耐烦。
“确实是纠正某个信息，我们不方便透露，但你不做的话……”
脑海里的声音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是在思考如何威胁自己，还是在做些什么其他的，程若若有些忐忑。
纵使她再怎么冷静自持，说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面对这么玄乎的事情，这一时半会儿的，心里还是有些悬。
“我们会采取必要手段。”
M99没有任何情感的声音再次响起，话语也更加冰冷刺骨。
程若若有一时的慌乱，可这件事情太过荒诞，她还不至于一口答应下来，眼下，她还是将信将疑的状态。她说：“凭什么？”
“很抱歉，你没有权限得知。”
“让我做，却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凭什么照做？”
“很抱歉，但请你照做。”M99说，“你的父母在十年后会有一场灾祸，我们可以帮助他们避免这场惨剧。”
“什么灾祸？”
“很抱歉，你没有权限得知。”
与它说不通，程若若不再试图就这方面继续和它交流，转而问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要求吗？”
不就是谈恋爱吗，随便找个人，坦白着做个交易，确定一下恋爱关系再分开，也算是谈过了。
M99又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程若若以为刚刚的一切真的只是她的幻觉，久到她都已经到家，把书包往边上一丢，坐在沙发上揉着已经没什么直觉的肩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