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看着韩树,看着韩树眼中自己的倒影。
韩树攥紧了拳头,欲言又止,纠结好久长叹一声,道:“……你妹妹在京城,你去看看她。”
“珍重。”巫寻桐的眼底闪过一丝柔软,说罢,他带着有琴怜消失不见了,只留下韩树在昏沉的地牢里,孤独地握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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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寻桉在凛州小住几日便坐着马车回到了京城,她敲开孤雪阁的门时,第一眼便看见了笑眯眯的齐枫桥,她感觉脑袋里“嗡”地一声响,皮笑肉不笑道:“你这家伙还挺命大。”
齐枫桥夜笑道:“多亏了哥哥妙手回春。”
寻桉笑着抽出宝剑,架到了齐枫桥的脖子上,道:“我可以再杀你一次。”
齐枫桥推了推寻桉的剑,一脸讨好的笑容:“哥哥好不容易把我救活,姐姐你大人有大量,让我们来和平相处罢。”
“你为何要赖在这里?”
“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你少在这里虚情假意,若是你敢伤害贺知槿,我让你生不如死。”
“你们在说什么?”贺知槿温柔的声音传来,寻桉见他从屋里走出来,便连忙收起剑,“你刚回来就说些打打杀杀的话,这是谁惹到你了?”
贺知槿走到两人身边,他的衣襟上有一股太阳的味道。寻桉好久没见贺知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齐枫桥在一旁道:“这样真好。”
贺知槿对巫寻桉介绍道:“小桉,这是枫桥,我的弟弟。”
“我和姐姐早就见过面了,”齐枫桥乖巧道,他瞥了寻桉一眼,补充了一句,“哥哥姐姐真的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寻桉一阵反胃,愤然道:“齐枫桥,你别一口哥哥一口姐姐地叫,老奸巨猾的狐狸!”
贺知槿察觉到巫寻桉并不喜欢自己这个弟弟,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面不改色道:“枫桥,今日的药雪松已经煎好,你去喝罢。”
齐枫桥轻巧地眨了眨眼,笑道:“从今以后哥哥不必再为我煎药了,既然姐姐回来了,这里便容不下我。”
此话一出,巫寻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仇恨,迅速抽出腰间的剑,向齐枫桥砍去,齐枫桥早有准备,向后翻了几步,也拔出腰间的剑。
“你们快住手!”贺知槿挡在两人中间,一时间两人都无法攻击,僵持下来。
“贺知槿,我知道他是的唯一的亲人,可是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罪恶,他就是一只老狐狸。”巫寻桉紧紧盯着齐枫桥,就像是一只等待时机捕获猎物的豹。
贺知槿劝道:“小桉,你冷静一点,枫桥确实做过很多错事,但是……”
但是他和我一样,我们都是用尽权谋卑鄙恶劣的亡命之徒。
贺知槿说不出来,寻桉却红了眼眶。
“他害得我家破人亡,贺知槿你真的要护他?”巫寻桉怒道,她本不想在贺知槿面前揭露这一罪行,可是贺知槿对这个弟弟实在心软,她再也看不下去。
听了这话,贺知槿果然震惊无比,他沉着脸,问齐枫桥道:“这是真的?”
齐枫桥见窗户纸已经捅破,事情没有任何回转之意,便轻蔑地笑了笑,道:“前几日姐姐差点杀死我,还多亏□□夜不离地替我疗伤。”
贺知槿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眼神哀伤地看着齐枫桥,齐枫桥被盯得不自在,忽然大怒道:“都是你的不对,若没有你……若没有你,我也不会成为今日这个样子!”
“别跟他废话!”寻桉推开贺知槿,直接向齐枫桥劈来。
“沁郭尔国退兵了!”
“木薪军胜了!”
忽然,街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声,似乎是从永安殿传来的好消息,孤山匆匆忙忙地推门进院,道:
“公子,也不知道谢胥辰从哪里得来的风声,那个狗皇帝带着齐元修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