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1 / 3)

谍岚三十七年,京城上演了一出好戏。

安乐殿门外,十几个趾高气昂的皇室贵族正和门内人对峙。谢胥辰打头阵,正指着自己身上的龙袍朝门内破口大骂,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

国师齐元修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边,半眯着眼,抚摸着手臂上的拂尘,看起来倒是格外与世无争。

周围不乏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揣着手,嚼着薄荷叶,乐呵呵地观望着,还不时有几个孩童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如今,天下人已经不把这个逃走的皇上放在眼里了。

门内则是韩树一行人,正笑吟吟地看着对面跳脚。

沁郭尔国退兵的这一天,京城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像是急于把什么屈辱的过去掩埋似的,雪花飞到朱门上,融化成了道道泪痕。逃亡的皇帝一脚踏在了这场雪之上,带着一行亲信卷土重来。

“大胆贱民,竟然敢谋权篡位!朕身上的龙袍在,朕就在,难不成这江山还成了你这韩氏罪人的了不成!”

谢胥辰气得发抖,他听闻敌国退兵,连忙驱车从城外赶回,一路上风尘仆仆汗流浃背,到了家门口却遇到了这样的拦路虎,占了自家皇宫不说,还不让自己踏入这里半步。

韩树眯了眯眼睛,抱着胳膊悠哉悠哉看着谢胥辰发怒,像是在看一场折子戏,等对面发作完了,他才缓缓开口,道:“谢胥辰,你无颜面对逸国百姓。”

此话一出,众人响应,群情激愤。齐元修忍不住凑到谢胥辰耳边道:“皇上,此地不宜久留,小心招来杀身之祸啊……”

“朕不回安乐殿去哪里!”谢胥辰根本不服软,气急败坏地大吼道,“你那宝贝侄儿呢,朕让他这段时间替朕做事,他去哪里了!”

谢胥辰说罢便觉得甚是丢脸,他曾经叱咤风云,坐拥天下,心狠手辣,无人敢逆,而如今竟然只能在慌乱中随便抓个救命稻草来依靠,实在是可悲。

面前的韩树不轻不重地笑出了声,摧毁了谢胥辰最后的自尊。他连忙摸向腰间的佩剑,打算直接朝韩树劈头而去,可是剑还没拔出鞘,他的脖子便被冰凉的物什抵住,一抬眼便看见了韩树那睥睨一切的轻蔑眼神。

众人哗然,见动了刀枪,连忙散去。齐元修挡在谢胥辰前面,把韩树的剑拨开,终于不再沉默,开口道:“韩公子是个明理的人,如今战事已过,百废待兴,想必百姓也希望早些平息党争,你也不想以后韩家祖上落得个大逆不道的罪行罢。当然,皇恩浩荡,必然会赏赐你们木薪军。”

“国师好生聪明,谢狗白费口舌也说不清的事,国师三两句便将这其中的利害说得一清二楚,晚辈佩服,”韩树眯着眼笑道,他收回宝剑,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补充道,“只是我前几日夜观天象,发现这谢家的龙脉已经尽了,倒是我们韩家龙气萦绕,这是天意。”

齐元修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拳头,韩树也将右手重新放在了剑柄上,双方僵持不下,雪越下越大,在地上薄薄的积了一层。

谢胥辰知道自己带的这几个软包子都只会些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可能和韩树的士兵们开战,此时自己处于劣势,事情几乎没有转折的地步,若不想死,这皇位大概真的要拱手相让了。

就在此时,齐枫桥风风火火地推开人群,来到了谢胥辰面前。

他面色苍白,身形消瘦,谢胥辰差点没认出他来,在谢胥辰的印象里,自己身边这个小道士一直都是非常体面的,不知这三年他经历了什么,想到这里,谢胥辰难得心酸了一下。

齐元修见了几年未见的侄儿,忍不住呜咽了一声,齐枫桥抬眼看了看自家伯父,虚弱地笑了笑表示寒暄,之后目光便落在了韩树身上,正色道:“韩公子莫要为难皇上,暂且让他住进安乐殿罢,天气这么冷,想必皇上舟车劳顿,早就坚持不住了。”

韩树上下打量着齐枫桥,总觉眼熟,便问:“你我可曾见过?”

齐枫桥面不改色道:“许是公子认识我的兄长,故觉眼熟。”

“你阿兄姓甚名谁?”

“我的兄长名为贺知槿。”

此话一出,齐元修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必自家侄儿已经与贺知槿相认,不觉转念一想,期待着兄弟俩已经冰释前嫌,这样以后相互照应也好。

韩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并不知道他有什么弟弟,可是眼前这个小道士眉眼间确实和贺知槿有些相像,韩树斟酌了一下,终于道:“好,今日大雪,确实寒冷,先进去罢,不过三日内谢胥辰必须打点行李,离开京城。”

谢胥辰刚想大骂,就被齐元修挡去了,齐枫桥向韩树欠了欠身,转身欲走,韩树却道:“我实在不喜欢你的兄长。”

齐枫桥立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过了一会儿才转身看韩树,只见他笑盈盈道:“所以往后不用在我这里卖人情。”

齐枫桥敛了敛袖子,刚想转回身离去,忽然听得耳旁一阵杂乱而又轻巧的脚步声,似是有人正朝这里快速地轻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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